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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沙漠行車最要命的就是高溫,不止車受不了,人也受不了,就像隨時隨刻待在一個大蒸籠裡,做著高溫桑拿,中暑脫水幾乎是分分鐘的事情。
她的視線落在黃沙的盡頭,臨上車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猶豫了幾秒,叫住了走到車邊的傅尋“謝謝你啊。”
她這道謝沒頭沒尾的,傅尋握著車門把手,一時不解。
曲一弦解釋“江沅的事,謝謝你告訴我。”也謝謝你一路照顧我。
後半句話她沒說出口。
傅尋半晌才淡淡點頭“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聽你謝謝我。”
他拉開車門,呼嘯而過的風沙裡,他一字一頓,咬字清晰道“你也不用有負擔,是合作,也是我心甘情願為你鞍前馬後。”
他的感情極淡,除了那晚情不自禁,也就偶爾在口頭上佔佔她的便宜。
那漫不經心的撩,和細微之處的體貼就像是一劑注入曲一弦心臟的猛藥,於無聲無形之中一點一點侵佔她的心房。
曲一弦彎了彎唇角,上車後,悄悄瞥了眼後視鏡。
確認他發現不了,才猛得深吸了一口氣。
這男人,真要命。
有了車轍印帶路,曲一弦一路沒停。
車輪碾著黃沙的沙沙聲,沙粒敲擊車底盤護板的窸窣聲尤顯得沙漠格外安靜。
曲一弦留意了眼緊隨其後的那輛越野,微微勾了勾唇角。
巡洋艦繞過沙山時,車速放緩。
視野裡,沙山山脊的曲線下,一個洞開的沙山山門躍入眼簾。
沙門上窄下寬,高約三米,揹著光,山洞黑黝黝的,像一張深不見底的巨口,森森往外冒著涼意。
而此時,山門口有半截車頭外掛。
墨黑色的探索者沾染著風沙,車身灰撲撲的,唯有車窗降下,露出了主駕上坐著的人臉。
裴於亮的目光深沉,一動不動地坐在座駕上,看著巡洋艦從沙山上俯衝而下。
曲一弦在反應過來這張熟悉的面孔是裴於亮的同時,他露出牙齒,白森森地衝她一笑。隨即,他往後一退,露出了被綁縛在副駕上失去行動自由的江允。
曲一弦的腦子一炸,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側沙山上守山門的位置,引擎聲大作。兩輛越野,從沙山上俯衝而下,以包夾之勢飛快地往巡洋艦撲來。
對講機不甚清晰的電流聲裡,傅尋的聲音冷靜且夾雜風雷之勢“快走,先離開這裡。”
“不走。”曲一弦咬牙,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對策“裴於亮引誘我到山門,是想兩車包夾。兩輛車而已,首尾都是空隙,他是做好了一擊不中立刻離開的準備。”
“我偏不讓他如意。”
(大修)
這座沙山的位置刁鑽,沙脊像傾斜的水平線,一馬平川。山門更是幾座沙丘合圍之下,唯一的平地。
巡洋艦所處的方位,不上不下,就像籠中之鳥,註定被困。
此刻調轉車頭,不切實際。先不說巡洋艦車尾綴著一輛越野,光是沙山的這個坡面就很難頃刻間發力,原路返回。
往下,則門戶大開。
一左一右意欲合圍巡洋艦的兩輛越野,角度刁鑽,無論曲一弦是加速還是減速,都阻止不了兩車相夾的局面。
這算計,當真是滴水不漏。
越是危局,曲一弦越是戰意昂揚。
她骨子裡的逆反和狠厲被徹底激發,腳下發狠,油門轟踩到底,引擎聲驟起的咆哮聲裡,她踩下離合,切換檔位,從沙山上俯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