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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的清晨一樣,從天亮起就有滿樹的麻雀竊竊嘈嘈。
好吵。
也好想讓他趕緊閉嘴。
然而,事以願違。
袁野非但沒閉嘴,反而更聒噪:“……哎等等,我剛才沒聽清,小曲爺你跟誰藉口煙呢?你跟我尋哥……你們兩……”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瞬間驚悚:“曲爺你倒是吱一聲啊,你這樣一聲不吭,很容易讓我誤會的。”
傅尋顯然也聽見了。
他抬手,從她手心裡抽走手機,直接結束通話,扔到玄關放置茶几和水壺的檯面上。
手機的鋼化保護殼和玻璃檯面接觸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在夜色裡突兀又清晰。
曲一弦幾乎是被這道聲音“撞”醒的,她從短暫的驚悸和空白裡回過神,下意識偏頭,避開了傅尋。
他捉了空,僵立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曲一弦的唇形很漂亮,弧線彎曲有度,上揚和抿直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形態。
她低頭時,唇形微翹,曲線溫柔;笑起來時,唇角微勾,又顯張揚;更招人的是她抽菸時抿煙吐煙,整條唇線被拉得平直又微微圈起,女性的英氣和柔媚揉在一處,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他想,他是低估了曲一弦對他的影響。
不止西安酒吧裡那個每晚讓他想請喝酒的曲一弦,還有現在,在風沙裡救援,在環線上領隊,遇事永遠臨危不亂讓人生出信任和敬服的曲一弦。
每一面,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那些冷靜,自持,沉斂,在遇上她後被催化得像是香水的前調,微澀微甜,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他的五臟六腑,引得他陣腳大亂。
——
近乎僵持的沉默裡。
曲一弦夾著煙的指尖一燙,燒灼的痛感驚得她脫手抖落不知何時已經燒到她手指的菸捲。
火星隨著灰燼落入地面,分散著往四處滾落。
她抬腳踩滅,用腳尖碾了碾。再次抬起頭時,她的聲音啞啞的,有捉摸不透的危險:“我剛帶線那年,有男客人看我是女領隊,存心欺負。”
“也是在敦煌,一個露營基地。”她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傅尋臉上,說:“大概凌晨三點的時候,他鑽進我的帳篷裡,扒我的衣服。”
“我沒喊。”
“我威脅他,除非今晚把我弄死在帳篷裡,否則明天他的家庭,他的單位,他孩子的學校都會知道他做了什麼事。”
“他怕了,默不作聲地回了自己的帳篷。等到整條環線走完,他付清尾款的那天晚上,我去酒店把他打了。下手不重,只卸了他扒的我衣服的那隻手。”
“我跟你一樣。”曲一弦說:“喜歡有仇報仇。”
“一碼歸一碼……”她抬手,悄無聲息地拎住他的領口,微微用力:“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啊?”
她越說越低,最後半句語調上揚,聲音輕得有些飄忽。
傅尋的語氣比她還冷靜:“現在就算賬的話,怕是算不清。”
他配合得微曲了一條腿,和她平視:“你想怎麼了結,我無條件配合。”
曲一弦:“……”真他媽邪了門了。
傅尋這人就是有本事讓她一拳出力全打在棉花上。
你跟他要解釋,他說說不清。
你要是說他態度不好吧,他又說無條件配合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