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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上你的人趕緊下車。”
其實她也吃不準紅崖群今晚會不會下雨,但唬人嘛,戲必須得做足啊。
她沉下臉,低聲道:“紅崖群十晚有九晚下暴雨,入了紅崖群……”她一頓,語氣瑟瑟然道:“就跟閻王跟在你後頭,攆著你跑一樣。”
入了紅崖群,兩岸山體逼仄,山道狹窄難行,視野和行動皆受地形所限。
尚峰正分神打量兩側山體。
黑暗裡的山道,像洞開的鬼門關。門內魑魅魍魎,像有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不懷好意地悄然盯著你。
他是常年下墓的人,洞黑的墓道,陰森的墓穴,鬼魅的棺木……哪樣不是他慣常打交道的。可這紅崖群,愣是給他一種陰冷恐怖之感。
他邊緊緊跟住巡洋艦,邊用對講機和板寸對話:“板寸,你問問老大,看這地方他知不知道。我怎麼覺得這地方那麼邪呢?”
板寸奚落地一笑,回:“你躺棺材板裡睡了一整年沒說棺材邪,現在腳踏實地,反倒說這地方邪門了?”
尚峰搖頭,壓著氣,小聲道:“不一樣。我覺得這車進山後就有點走不動了,起初我還以為是上坡的原因,結果開了低速四驅後,攀升得還是很費勁,就像……就像輪胎陷進了泥地裡,碾著人骨和肉泥一樣,你說邪不邪?”
板寸正要斥他胡說,剛開口,就被坐在副駕上的老大打斷了:“你用手臺問問老裴,這是不是紅崖群。”
板寸轉頭見他面色不虞,臉色陰沉,不敢耽誤事,邊調車隊交流用的統一頻道,邊問:“老大,紅崖群是什麼地方?”
他無聲地咧了咧嘴,開口時聲音枯槁,猶如死木:“鬼見愁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前車尾燈一亮,尚峰那輛越野在路中央一個急剎,直接熄火。
板寸跟車跟得近,猝不及防之下,險些一車頭撞上去。他緊跟著一個急剎,車廂內所有未固定的東西一股腦隨著慣性往前一撲,叮鈴哐啷的聲響裡,越野車死死一個抱輪,堪堪在追尾之前停了下來。
他驚魂未定,等緩過急剎後的頭暈,陰著臉推門下車,檢視情況。
——
頭車最先剎停,停在山道的上坡口。
巡洋艦的車頭還保持著攀爬時的上升姿態,此刻尾燈猩紅。兩側車燈的雙閃在夜色中猶如鷹眼,一明一暗地輪換交錯著。
板寸站在車旁,往坡下望了眼。
坡口往下既沒落石,也無塌方,一片坦途。
他站了幾秒,敲了敲駕駛座那側的車窗。不等曲一弦降下車窗,他強壓著怒氣,不滿的抱怨道:“頭車到底會不會開車?這種沒人的山路,半點路況都沒有,還能急剎,我也是他孃的服了你了。”
曲一弦撳下車窗,轉頭和他對視:“你再說一遍?”
板寸最受不得激,聞言呵的一聲,吊兒郎當地斜睨著曲一弦:“我說我他孃的服了你……”
話未說完,曲一弦熄火,拉手剎,拎住他的衣領狠狠地拉進車內。似嫌這樣還不夠有威懾力,她傾身,從座椅下方掄起扳手輕拍了拍他的臉:“你說話再帶一個髒字,信不信小爺我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敲下來做成項鍊戴?”
板寸懵了一瞬,等反應過來,覺得丟了面子,怒極:“我他孃的……”
“骨頭還挺硬的?”曲一弦鬆開他的衣領,反手捏住他的下顎用力,扳手直接杵進他的嘴裡,鉗住了他的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