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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一場地震,牆壁上的掛畫被震脫落地,牆灰撲簌簌落地。
滿地煙塵裡,她腳下震顫,僅一瞬,天旋地轉。
等曲一弦緩過那一陣暈眩,睜眼醒來時,她發現自己仍困在夢中。
目光所及之處是敦煌七星大酒店的她的專屬客房,浴室裡有淅淅瀝瀝的水聲響個不停。她披著浴袍起身,推門而入時,一個赤裸的男人身影赫然躍入眼中。
他背對著自己,正在淋浴。
水汽蒸騰的淋浴房內,那雙熟悉的黑沉的眼睛透過水霧,清晰地捕捉住她的目光。
她看見自己倚著門,跟調戲良家婦男一樣吹了聲口哨。
隨即,徑直拉開淋浴房的玻璃門,解開浴袍入內。
氤氳蒸騰的水汽裡,傅尋的擁抱和親吻就像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她咬著他的肩膀,鎖骨,胸口,質問:“在展館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他無暇分心,親吻著她的耳窩。
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像最催情的烈藥,她閉著眼,配合地仰起脖子,感受他帶著水汽溫暖又溼漉的親吻從耳垂一路落至胸口,最後一口咬在她的胸前。
他的聲音低沉又含糊,混著水聲,低聲道:“想把你藏起來。”
他抬眼,那雙眼又深又亮,眼底的慾望如藤蔓,一絲一蔓裹纏住她:“除了我,誰都不能佔有你。”
曲一弦一個激靈,忽然驚醒。
心口酥酥麻麻的,心跳劇烈。
她睜眼,茫然地盯著帳篷頂出神了一會,扭頭去看傅尋——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睡袋疊得齊齊整整,像是已經離開了一會。
帳篷外,尚峰日常狗腿地忙著拍裴於亮的馬屁。
曲一弦聽了會,耳根熱到爆炸的焦躁感漸漸消散。
她雙手墊在腦後,想:尚峰挺有文化的,拍馬屁都能不帶重樣地往外蹦成語。關鍵,每天誇得還不一樣,前天誇顏值,昨天誇氣度,今天直接海吹決策英明神武。
等等。
她驀地翻身坐起。
去五道梁補給的事定了?
——
曲一弦拿著牙刷牙罐溜達出去時,尚峰正圍著她的帳篷四處打轉。看見她掀簾出來那刻,眼睛一亮,忙跟了上來:“小曲爺你醒了啊?”
曲一弦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不善。
這不是廢話嗎?她要是沒醒能站這?
尚峰乾笑兩聲掩飾尷尬:“小曲爺,是這樣的。我的車不是出故障了嗎,裴哥讓我跟你一起去五道梁,補給完物資順路檢修下,省得後半程再出問題,耽誤大家的行程。”
曲一弦瞥了他一眼,問:“順路檢修?難道不是監視?”含著牙膏沫,她的聲音含糊不清,聽得並不清晰。
尚峰連蒙帶猜,才勉強領悟。
他擅察言觀色,這幾日的相處,不說摸透了小曲爺的脾性,但三分總歸有了。
他小心地打量了曲一弦兩眼,見她面無表情,不辯喜怒,琢磨了幾秒,討好道:“哪能啊……車出故障這事是確有其事,您昨晚也看見了,儀表盤上的故障燈亮個不停,而且隊裡也沒有懂汽車維修這門道的,沒法準確排除故障。再者,我是想著,補給物資不都是體力活嗎,這重活糙活總不能讓您幹吧,我是主動請纓的,跟裴哥沒關係。再說了……”
曲一弦呸了聲,吐出牙膏沫。
尚峰知道她是不高興了,立刻閉嘴。
曲一弦挺滿意他的識時務,慢條斯理地刷完牙,也不為難:“除了你呢,板寸不去?”
尚峰趕緊搖頭:“就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