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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哪句……”話沒問完,曲一弦先反應了過來,她抬手,擰開燈,隨手把一碗泡麵拋給他“不然你希望看到我什麼反應?”
她掂了掂手裡那碗泡麵“今晚先將就下,明天我去那邊給你搭夥做飯。”
“有點失落。”傅尋提了保溫壺給她倒水“雖然我的出發點是為了後期行事方便。”
曲一弦早想到了。
傅尋這人不做無用功,他既然提了,必有他的用意。
男女朋友的身份比普通朋友要親近得多,別說能理所當然光明正大地住一個帳篷了,就是她有事要和傅尋咬耳朵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人啊,就得糊塗點。
像她這樣想得太明白的,哪還有什麼少女心啊!
曲一弦輕咬住叉子,往帳篷外瞥了一眼,確認裴於亮還在紮營,壓低了聲音,鬼祟道“所以你到底許了他什麼好處,讓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你也帶著。”
“錢和直升機。”
曲一弦沉默數秒後,忍了忍,沒忍住“你怎麼誰都送直升機?”
灌湯的熱水聲裡,他那雙眼藏在嫋嫋升騰起的煙霧後,定定地凝視了她幾秒“不批准?”
等等!
什麼批不批准……
曲一弦正欲接話,餘光瞥見有人過來,住了口,轉頭看去。
來的人是裴於亮手下專跑腿傳話的,叫尚峰。他走到帳篷門口,掀開布簾,彎腰探進來“小曲爺。”
“裴哥讓我勞累您走一趟,給開趟巡洋艦的後備箱。”
曲一弦眉梢輕挑,笑得很是客氣“這有什麼勞累的,我跟你走一趟。”
她把叉子壓回盒蓋上,起身步出帳篷。
她正好奇裴於亮會怎麼安排權嘯呢,這就送上門來了。
尚峰撩起布簾,候著曲一弦走出帳篷。隨即又扭頭,對傅尋點頭哈腰地打過招呼,小步緊跟了幾步,落後曲一弦兩步遠的距離,跟她去巡洋艦提人。
到車旁,曲一弦側身讓開一步,給尚峰讓出位置來。
只來了尚峰一個人,想來裴於亮這夥人對權嘯不會太客氣,她乾脆連搭把手的面子工程都免了。
麻袋落地時,她更是趁著夜色的掩護,趕緊踢上兩腳洩憤。
尚峰沒留意到曲一弦的小動作,解開麻袋的封口繩結,一把拽下麻袋。
巡洋艦猩紅的尾燈裡,權嘯面如土色的臉瞬間暴露在了曲一弦的視野裡。
他緊抿著唇,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面前站著的兩人。認出曲一弦時,他下唇微微抖動,表情一下有了波動。
曲一弦眼也沒抬,問尚峰“他今晚睡哪啊?”
“大帳篷裡。”尚峰啐了口唾沫,拎著反手繫住權嘯的那根麻繩,用力提起他,將他從麻袋裡拖出來“這小子溜得快,得親自看著。”
曲一弦心中冷笑。
裴於亮哪是覺得權嘯會溜啊,這一天騰挪了兩個沙漠,權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專靠投機取巧的生意人敢在毫無戶外穿越經驗且沒有任何生存裝備的情況下逃命?
這不叫逃命,叫自殺。
權嘯既然是小人,自然知道什麼叫好死不如賴活著,自尋死路這事,他不會做。
裴於亮擔心的是她和傅尋會有想法,謹慎起見,把人提溜到眼皮子底下親自看著才最穩妥。
不過場面話嘛,該說還是得說。
“那你今晚得守夜看著啊,需不需要我這邊安排個人跟你換班?”曲一弦笑眯眯的,一副“我一心為你著想”的表情。
“我帶隊露營時,都有值夜的習慣,你要是需要,隨時叫我。”
尚峰乾笑兩聲,婉拒道“裴爺請您來是帶路當嚮導的,哪能大材小用幫我守夜啊。再說了,您帶路需要養好精神,我白天有的是時間休息,平日裡又是黑瞎子當慣了的,多謝小曲爺為我著想,當不起,當不起……”
曲一弦本就是客氣客氣,關上後備箱,示意他先走“那行,有事叫我。”
尚峰忙不迭地應了,生怕她再說什麼,提著權嘯快步回了大帳篷。
曲一弦目送著兩人進了帳篷,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吹著口哨回了自己的營地。
耽擱的這一會功夫,面已經泡透了。
她用叉子勾了勾,盤膝坐在防潮墊上,對傅尋說“我見著權嘯了,被尚峰拎大帳篷裡去了。”
“不著急。”傅尋吹散熱氣,低聲說“第一天還眼生,過幾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