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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挑眉:“那你為什麼這麼瞧不上星輝?”
勝子哂笑,有些納悶這姑娘瞧著漂亮,怎麼說話這麼犀利。
“你誤會了,我不是瞧不上。”勝子眉頭擰起,解釋:“那女孩失蹤的時間挺敏感,六月份正好是可可西里的藏羚羊舉族遷徙。救援隊進去了好幾撥,搜救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找著人都打算撤了,家屬不放棄,愣是又拖了一個月。”
“可想而知當時的救援費用多貴,光是給救援車隊的,前前後後就花了幾十萬。聽說那一家為了找這個女孩,傾家蕩產,可最後卻連屍體都沒找著……”
“我到現在也納悶,那女孩失蹤,跟車隊肯定有直接關係。但當時,沒聽說遇難者家屬去找車隊麻煩,關於這個車隊的報道也就那麼兩三篇。隕石那麼大的事,掉進水裡跟紙片一樣,你說奇不奇怪。”
曲一弦胸口悶得厲害,臉上表情也逐漸變得難看。
勝子沒察覺她的異樣,拿起手機,要翻空間給她看:“我空間一直沒刪呢,我找給你看看。”
一直沉默旁觀的傅尋此時才開口:“你還收得到訊號?”
他的聲音低沉,跟帳篷外的風聲撞在一起,幾下就散得一乾二淨。
曲一弦像剛夢了一場,心頭惴惴,大汗淋漓。
江沅的名字烙在她心底,經年累月,已經成了一個疤。
這些年她還在西北,就是不願意相信江沅已經死了。陡然從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嘴裡聽到這件事的另一面,就像是在一個反覆的噩夢裡重新墜入懸崖。
傅尋輕描淡寫的一句,她甚至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那道聲音,卻像是底蘊深厚的鐘鳴,直直破開她的魘,把她從夢中驚醒。
他這種人放在古代,估計就是傳說中備受世人追捧的得道高僧。
曲一弦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心中暗忖:“就是長得不夠慈悲。”
——
她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剛掀起帳篷布簾,就見不遠處有輛車停了下來,改裝過的汽車大燈燈光赤白,穿透風沙,刺得人眼睛生疼。
曲一弦抬手一遮,大怒:“兔崽子,還不快把燈關了!”
隔著風聲,曲一弦的聲音輕細且模糊,但這並不妨礙袁野遠端感受道他家曲爺的憤怒。
他揮手,差使開車的許三:“快快快,把大燈關了。小心曲爺一個不高興,把我車燈全給拆了。”
車進營地,袁野先下了車。
見曲一弦在帳篷外等著,一雙眼彎得跟狐狸一樣:“我多久沒這個待遇了。”
曲一弦瞥了他一眼,冷笑:“我出來透氣的。”
袁野:“……”
他眉眼一耷,也不想理曲一弦了,轉身招呼許三:“趕緊跟哥進來。”
帳篷裡一下子擠進兩個人,再寬敞的空間也顯得有些逼仄。
袁野進來後,先找傅尋。
第一眼看到的是睡在門口已經罩了睡袋的勝子——這小夥子平時的伙食應該挺好,小臂粗實,肥頭大耳,一瞧就是西北養出來的漢子。
那就只剩下另一個了。
傅尋仍盤膝坐在防潮墊上,手邊是翻閱了一半倒扣在墊子上的書籍。此時,正抬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袁野。
曲一弦進來時,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靜止畫面。
她拎過回來後被她丟在角落的雙肩包,盤膝坐回她原先坐過的位置上,招呼兩人坐下。
勝子也不好意思再躺下去了……他體積大,佔地方。而且一屋子人都坐著,就他躺著,那感覺就跟嫖娼被圍觀一樣,讓他一個大老爺們也怪臉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