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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笑了:“誰讓你不老實。”
她又不是沒有客氣地問過,他哪一次認真答了?
傅尋妥協:“好,你問。”
他這麼配合,曲一弦也不好再虛張聲勢,她扔掉抵在他脖頸處的扳手。鎖著他脖頸的手未松,反而指關節往上,不輕不重地抵住了他的喉結。
這個姿勢令傅尋並不舒服,他抬眼,透過後視鏡看向只露了半張臉的曲一弦。
她微抿了抿唇,問:“敦煌,你說的尋寶,是不是在找我?”
“不是。”他喉結貼著她的掌心上下一滑,再開口時聲音沙啞:“但的確在守你。”
曲一弦挑眉:“找我就找我,偷偷摸摸的是什麼意思?”
“六月二十五號。”他說話時,嗓音的震動全在她的掌下,酥酥麻麻的:“你接過一個單子,乘客是男性,二十八歲,化名項曉龍。還有沒有印象?”
曲一弦擰眉,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你怎麼知道?”
她話音剛落,忽聽傅尋輕吹了聲口哨。那哨聲音色很低,節奏很快,尾調先抑後揚,從發出到尾頓,短短數秒。
曲一弦還沒反應過來,餘光只見一道快成殘影的白色生物飛快地從傅尋的袖口鑽出來,直撲她面門。
她本能的,鬆手迴護。手剛鬆開,傅尋沒了鉗制,轉身扣住她的後頸,一手攬住她的後腰。一陣天旋地轉後,曲一弦腰背一痛,整個人被傅尋死死地壓在了後座座椅上。
車內的暖氣耗盡。
她撥出的空氣,又涼又冰。
曲一弦被傅尋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抬眼,死死地盯住站在傅尋右肩的那團大白老鼠,咬牙切齒道:“這什麼玩意?”
預料之中的, 她的提問, 沒得到傅尋的任何回答。
他又是在拉脊山山頂時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帶點不經意的慵懶,靜靜地打量她。
曲一弦沒憋住,冷嘲了一聲:“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小人得志。”
傅尋笑了, 這個笑容冷厲, 沒半點溫情:“騙我上車的人是你,躲在後備箱偷襲的人也是你, 我不過正當防衛, 怎麼就小人得志了?”
他握著曲一弦雙腕的手心收緊,半俯下身,眼裡的眸光微閃,透出森森寒意:“膽挺肥的, 彭深平時就這麼教你的?”
曲一弦磨牙,狠狠瞪他:“我和你之間的私人恩怨,你扯他幹什麼?”
“私人恩怨?”傅尋的語氣極淡:“我欠你什麼了?”
他終於找到合適的時機, 秋後算賬:“你私下叫我傻大款,把我當提款機的事,我還沒跟你清算, 你倒挺好意思跟我提私人恩怨?”
曲一弦理虧。
嚴格說起來, 傅尋的確沒欠她什麼。
江沅的事,她雖然覺得傅尋的做法噁心,但那日他從摘星樓追出來解釋, 她氣消了大半,事後回想,也願意相信事有始終且另有隱情。就算傅尋當真人品虧欠,按他說的,搜救江沅的救援費用也足以抵消了。
她的確,沒立場再去記恨。
——
車外,又是一陣凜冽狂風。
角落有堆積的工具被颳倒,發出零零落落的輕響。
很快,賓館崗亭的厚玻璃門被推開,有人罵罵咧咧地一路小跑,經過賓館門前時,咦了聲:“這誰把車停門口了?”
那聲音,從車外飄進來,剛過耳。下一秒,又被風捲著,一路吹遠。
這麼一靜。
曲一弦的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她忽然回過味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傅尋,說:“我有點琢磨清你的意圖了,我說你聽,看我推斷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