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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著煙,半明半昧的菸頭在他唇邊閃爍了下,襯得那雙眼黑如深墨。
他幾步走回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那根菸被他猛吸了一口,隨之碾熄在菸灰缸裡。
他抬眼,隔著唇邊吐出的白煙,微微眯了眯眼。
曲一弦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靠!
不是說有約了?
她轉頭,狠狠瞪了左手邊試圖裝死的袁野一眼。再抬眼時,表情盡斂,隻眼尾微微上挑,透出幾分挑釁。
只有熟知她脾氣的人才知道,她越是粉飾雲淡風輕,就越是暴怒。
果然。
她一笑,語帶嘲諷,聲含隱怒“傅尋,你這樣戲耍我,挺沒意思的。”
她上了脾氣,連彭深的面子也不給,起身踢開椅子,轉身要走。
人還沒邁出包廂,就聽身後傅尋嗓音低沉,淡聲道“我是應邀來相看的。”
彭深袁野“???”
撒謊的人,面不改色,把鍋甩給彭深“不信,你問他。”
曲一弦坐了回去。
她撕開煙盒的包裝,取了包煙扔給彭深,看也沒看傅尋,問“他誰啊?”
彭深倒沒把曲一弦那點脾氣放在眼裡,點了根菸,斥道“沒大沒小,你這個橫脾氣,全是袁野給慣的。”
他彈了彈菸灰,打發袁野去叫服務員上菜。
等袁野出去,包廂門又重新關上,彭深才點了點菸灰缸,說“傅先生是星輝救援隊的創始人,也是星輝唯一的投資方。”
星輝有投資方這事,在救援隊內部不是秘密。
只是投資方低調,退居幕後,彭深對此也是守口如瓶,沒人知道這個投資方到底是誰。
曲一弦乍一聽到這個詞,沒能立刻回過神來。
她抬眼,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傅尋。
他低著頭,在玩手機,事不關己的姿態似被談論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曲一弦的視線從他低垂的眉眼落到他下頜的線條上。
他的側臉很精緻,饒是此刻她那麼看不慣他,都不得不承認,傅尋的下頜線是真的好看。像用美術刀一稜一角切割的,從下巴到耳根,整段線條流暢內斂,像藝術品,還是千金難求的那一種。
曲一弦晃了晃面前的茶杯,專注到連茶水溢位來沾溼她的手指都未察覺。
難怪彭深要支走袁野,以她剛才那副多待一秒就能把飯桌掀了的架勢,要是知道這屋裡四個人,只有她被矇在鼓裡,指不定要找袁野撒氣。
她不氣。
她為什麼要生氣?
剛才暴怒,是為傅尋耍她。
現在不一樣了,光是傅尋這個新身份,她就能適應一陣。
她笑了笑,眉間戾氣盡消,讓人分辨不出喜怒地舉了舉杯“那真是失敬了。”話落,仰頭喝盡茶杯裡僅剩的那半口水。
彭深鬆了口氣,正欲緩和氣氛。聽的一聲噔杯子的脆響,曲一弦又冷了眉眼,聲音像墜入冰窟剛被撈起來一樣,冷氣未化“那他說的相看是什麼意思?”
……
彭深有些為難。
他猜不透傅尋是怎麼想的,生怕說錯話會升級兩人的矛盾。一個是多年的朋友,一個是得力的左膀右臂,得罪誰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清了清嗓子,和顏悅色地又給曲一弦添了杯水“這事說來怪我……我本意是引薦你與傅先生認識,但用詞不當,引起誤會,該罰。該罰!”
這個理由太淺薄,彭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曲一弦?
他料定曲一弦不會善罷甘休,乾脆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裝作剛想起的樣子,說“我不提你估計也不記得,你跟傅先生的淵源可不比和我相識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