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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冷槍。我和青海勢單力薄,正面對上估計討不到什麼好處,就做了標記,原路下撤回車裡了。”想了想,袁野又補充一句:“不止這個原因,還一個客觀因素就是裝置不齊全,我們就帶了一捆繩子和手電筒上的山。山上氣溫低,就我們這衝鋒衣根本不夠禦寒。”
曲一弦難得笑了:“找什麼藉口,你下撤我又不會說你。那座雪山是無人區穿越的十大禁山之一,兩面懸崖斷壁,一面連著崑崙山脈,陡峭險峻,根本不是人能走的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放心的撤回五道梁休整?那座山從飛機上往下俯瞰,地形就跟布袋一樣,只有一個出入口。你只要讓沈青海紮緊了袋口,裴於亮插翅難飛。”
袁野那一靜。
隨之是一陣倒抽冷氣的驚歎聲:“小曲爺,你就跟我說,西北有哪塊地方是你不知道的。怎麼隨便一座山你都能說出名頭來?你是不是早設計好的?”
曲一弦沒否認:“不然呢?裴於亮是什麼人,他還能順著你的心意行事不成?”
袁野這回是徹底跪服:“你快給我說說,你怎麼做到的?這和軍事要塞差十幾公里呢,這路上隨便偏差個幾公里,可就不奔著這雪山去了。”
曲一弦腳尖凍得僵硬,她跺了跺腳,忍著那陣痠麻從腳底心躥過去,才喘著氣說:“告訴你可以,袁野,你幫我辦件事。”
“行啊。”隔著電話,袁野一笑,笑聲低沉又悅耳:“你讓我辦的事,我哪件沒辦好?”
這話還真沒誇大。
雖然有些事辦得不夠漂亮,但十之八九,穩穩當當。但凡是曲一弦吩咐下來的,他有求必應。
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委實讓曲一弦有幾分動容。
“我要你替我跑趟敦煌,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她順著路燈的燈光往街道盡頭看去,再開口時,語氣多了幾分幽沉:“你回敦煌找王坤,找到了人我再告訴你要做什麼。”
袁野沉默了幾秒,問:“曲爺,你給我句準話,這事是不是和彭隊有關?”
“是。”曲一弦承認:“所以這事,只有你能辦。”
袁野沒吭聲。
他不說話,曲一弦就耐心地等。
接電話的手指已經凍得沒知覺了,衝鋒衣能擋住的寒風有限,黎明前的寒涼像是纏進骨子裡的細線,攪得她渾身都冷得發疼。
她攥緊手,看著地平線慢慢泛起絲深邃的光亮,彷彿一盞悶在矇昧裡的桔燈,光線是暖白色的,隻日出的方向拉出一道細長的縫隙,像夜幕豁了道口子,有光漸漸地漏了出來。
良久。
那頭呼吸聲一重,袁野的聲線又沉又啞:“曲爺你知道,彭隊於我而言猶如再生父母。我最混賬的時候,是他帶著我做事賺錢走正途,我犯渾的時候,也是他不計前嫌把我帶在身邊悉心教導。我發過誓,要替他賣命一輩子。”
曲一弦聽著,不吭一聲。
“如果非讓我在你和彭隊之間取捨,我做不到。哪怕現在立刻槍斃我,我也做不到背叛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他聲音哽咽,似難以再繼續說下去,又安靜了片刻,才斷斷續續地響起他呼吸的聲音,一聲一聲,像是連呼吸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小曲爺,你和彭隊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是不是哪裡有誤會……”
“袁野。”曲一弦打斷他。
她一手插兜,望著遠處那抹“臥著的蛋白”,像是下一刻就會有陽光從那道縫隙裡撒出來般,目不轉睛:“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