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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理喻。
圖書館內格外安靜,他甚至能聽見許玫的呼吸聲,逐漸變的平穩。
平常三分鐘就能解完的題,他寫了半個小時。
微抿了唇,他往旁邊看了一眼。
卻不想,對上她的視線。
許玫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趴在桌上,眼睛睜開,直勾勾的盯著他。
偷看被發現的窘迫,讓他說不出話。
死死的握著筆。
誰都沒開口,許玫鼻子一酸,趴在桌上哭了。
她真倒黴,為什麼要遇到寧許。
他不是自己的救贖,沒法拉自己出地獄,卻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淵。
許玫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自卑又難過。
要是她是個健康的人,該多好。
外面的太陽很大,許玫從圖書館出來後,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
隔著車窗,她看到寧許跟過來,他穿著白t牛仔褲,乾淨陽光,多美好啊。
就連太陽都憐惜他。
他神色擔憂的看著車內的許玫,然後跑到前車門,刷卡上車。
這輛車不知道是開往哪裡的,車內人很少,寧許在她身旁坐下,胸腔劇烈的起伏。
許玫聽見了他的喘息聲,沉重的,像是剛從深淵裡爬出來,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意識到自己這個形容後,許玫突然笑出了聲。
他哪是剛從深淵裡爬出來,他分明,是剛進了深淵。
司機開的很慢,一路搖搖晃晃的往前行駛,中途停了幾次。
許玫沒動,一直盯著車窗外的風景。
轉瞬即逝的,和人生一樣。
不過眨眼的時間,那些美好便如雲煙一般,全過去了。
終點站的時候,司機轉頭喊道:“終點站到了,睡覺的都醒醒啊。”
車窗外是大片的油菜田,藍天白雲,微風和煦。
許玫下了車,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寧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安靜,往日總是上挑的笑眼,這會斂了鋒芒,神色哀傷。
越往前走,道路越崎嶇。
景色也變得蕭條了許多,那裡有個墓園,寧許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看著許玫的背影,神色變的複雜。
許玫走到最旁邊的墓碑前停下,墓前的花已經被曬的枯萎。
照片上的女人,和許玫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預感被證實,寧許輕垂眼睫,幾次想上前,可最後都止住了。
他只是聽過一些流言,關於許玫的。
有人說她是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親戚,在南城,獨身一人,艱難的活著。
可這些,寧許從來都沒有當真過。
因為在學校這種地方,什麼事情都能被曲解。
但現在
那天過後,許玫有好些日子都沒有來找他。
甚至連他的同桌都開始調侃:“校花最近是不是膩了,不喜歡你這款了?”
寧許一言不發,合上課本,起身離開,神色不太好看。
這節課是自習,班裡沒老師,同桌問他:“你去哪?”
“洗手間。”
學校男女洗手間挨著。
這個點是上課時間。
學校格外安靜,只是偶爾能聽見教室裡傳來朗讀課文的聲音。
許玫抱著拐,一臉嫌棄的等在外面,不時出聲催促一遍:“你他媽好了沒啊?”
裡面傳來男聲:“穿褲子。”
班主任今天突然興沖沖的來教室,說自己倍感欣慰,因為一向對學習沒興趣,極度熱愛睡覺的周立突然在摔斷了腿以後,突然幡然醒悟,愛上學習。
堅持帶病上課。
上課鈴打響才十分鐘,頑強的周立同學突然尿急,請假去上廁所。
班主任時刻叮囑同學之間要互愛互助,於是讓許玫傳承這種精神,替他抱著拐。
周立單腳蹦出來:“謝謝。”
許玫把拐遞給他,嘲諷道:“您這生活都沒辦法自理,還這麼拼呢?”
“還不是要高考了。”
“嗬,您這三年都睡過去了,最後兩月突然奮發,勇氣可嘉啊。”
她話裡話外都帶著刺,周立像沒聽見一樣,禮貌地和她道了謝。
身旁突然安靜下來。
刻薄的聲音突然停止,他順著許玫的視線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