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辭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將他的話聽入耳中,卻聽出一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來。
只是不論皇帝如何怒斥,已然無用。
外頭的大臣請出了皇太后,有丞相帶頭,聯名上表,奏請廢黜昌邑王。
緊接著,便是又一陌生的女音,那聲音沉沉的,道了一句:“可。”
劉賀氣得大叫:“這等大事,何以大將軍不在?召大將軍來,重新議過!”
梁集道:“皇太后已下詔廢黜,您已非天子,朝廷大事,哪裡是您能過問的!”
劉賀沒有說話,劉藻以為他被嚇到了,聽緊接而來的咆哮聲,方知他是被氣的說不出話。
“朕不能過問?難道大漢的皇帝,僅憑皇太后的一道詔書便可決定是廢是立?”劉賀冷笑一聲,“你們要立誰?是不是立那藏在長樂宮多日的衛太子之女?”
梁集提高了聲音:“此非昌邑王所能過問!”
劉藻聽出,那話中還有被戳破的羞惱。她忽覺怪異,為何謝相會容昌邑王在殿中大吵大嚷?梁集是太后的父親,官居車騎將軍,為何與昌邑王理論,而非令人直接拿下?
她雖年少,不知政事,卻明白成王敗寇的道理,昌邑王已失去帝位,與常人無異,大臣們一聲令下,便可將他拿下。
她剛一想完,便聽殿中,梁集道:“請昌邑王下殿!”這便是令人將劉賀拿下了。
但緊接而來,卻是謝漪的聲音:“昌邑王有何不滿,說來便是。”
這是在縱容昌邑王大鬧。劉藻又不明白,謝相為何要縱容昌邑王。她望向女官,只見女官雙眉鎖得緊緊的,也甚疑惑。
劉藻弄不明白,便繼續聽。
劉賀在外高聲說道:“衛太子之女,確實是我劉氏血脈,但你們憑何認定,她便是當初出宮時的那名女嬰,而非旁人替換?”
此言一出,殿中想起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
劉藻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竟還有這般質疑。劉賀懷疑她並非當年出宮的女嬰,質疑她是掉了包的冒名者,質疑她並非真正的衛太子之女。
“丞相與車騎將軍欲亂我漢室血脈,殿上諸卿莫非皆是同謀?”劉賀高聲道,氣勢非凡。
議論之聲又大了些,劉藻聽得有些動氣,又想知謝漪會如何平息此事。
她對謝漪有種莫名的信心,總覺她會立於不敗之地。然而她等了半日,謝漪都未開口,反倒劉賀愈加得意,彷彿將眾臣問倒了。
一名宦官疾步而入,見了劉藻行了一禮,恭聲道:“該是皇孫露面的時候了。”
女官點了下頭,轉身朝劉藻跪下:“請皇孫前往正殿。”
正殿的爭論還未休。劉藻隨宦官走了出去。
殿中大臣有序站立,劉賀站在正中,一年長者與他怒目對視,想來便是梁集。謝相立於群臣之首,垂目不語。上首端坐著一名女子,那便是太后了。
劉藻看了一眼,才知太后這般年輕,僅只二十上下。
她一入殿,殿中登時一靜。
劉賀一見她來,冷笑道:“她四歲出宮,居於外祖家中,宮中可曾時時留意?朝中可有大臣時常探望?何人能斷定她便是當年出宮的女童!”
梁集盛怒,偏生這又是無從證實之事,確如他所言,這十年來,皇孫久居宮外,宮中無人過問,朝臣更是躲得遠遠的,皇孫入宮以前,誰都未曾見過她。
“如此荒謬之論,也虧得昌邑王想得出來!”梁集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