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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道:“臣奏請立皇孫為……”
“昌邑王嫌青魚佩不足為證,我這裡倒另有鐵證。”謝漪終於出聲。
梁集再度被打斷,他怒視謝漪,卻頗有敢怒不敢言之色。
高坐在上的太后,終於出聲:“謝相請說來。”
劉藻也望向謝漪,她的手在衣袖下緊緊握成拳,手心都是汗,她怎麼也想不出倘若武帝欽賜的青魚佩都不足以為證,還有什麼,能稱為鐵證。
謝漪邁出幾步,走到劉藻面前,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容上。
她比她高一些,劉藻需得微微抬頭方能與她對視。謝漪端詳了她片刻,道:“宮中應當還留有衛皇后的畫像。”
此言一出,殿中諸臣顯出恍然之色。
劉藻也理會她話中之意。
相貌是仿冒不來的。倘若她長得與衛皇后相似,自然便能證明她就是衛皇后之孫。劉藻這才明白,謝相一直靜默不言,是因她成竹在胸。只是她從來不知,她竟長得與衛皇后相似。
很快便有宮人請出一幅畫像,展現在眾臣眼前。衛皇后與武帝不同,深居後宮,見過她的大臣本就不多,何況眼下已過去十五年,自然更是寥寥無幾。
大臣們將目光在畫像與皇孫間來回對照。
皇孫果然與衛皇后有七分相似。
這是做不得假的。
殿中再無人有懷疑。
劉賀面如死灰,雙眉緊緊地擰在一起,他上前一步,瞪著那畫像看了數息,顯出不敢置信來,喃喃道:“我見過衛皇后的畫像,這畫像是假的!”
他轉頭怒視謝漪,然而殿中卻無人再信他。梁集滿腹怒氣,上前抓住昌邑王的手腕,將他“請”出殿外,看管起來。
昌邑王一去,殿中立即秩序井然,大臣們再無懷疑,一齊跪下,便如方才齊聲奏請太后廢黜昌邑王一般,奏請太后立皇孫為新君。
太后自然予以准許。
劉藻便這般成了皇帝。她不知今日之前,謝相與太后如何召集大臣,定下計謀,只是確立她為新君卻僅在隻言片語間。
謝漪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送到太后身邊,與太后並肩坐在榻上。大臣們起身跪拜,口呼陛下。
劉藻混混沌沌,只覺是場夢。她茫然地接受大臣們跪拜,茫然地起身,又被送回後殿,回到方才女官領她來的後殿中。女官仍在,顯然已聽聞外頭的動靜,朝她跪下,稱她為陛下。
劉藻腦海中亂糟糟的,她又忍不住開始思索,然而這回卻不知從何處下手。
正殿中響起步履聲,似是群臣散去。
謝漪忽然走了進來。
劉藻望著她,沒有說話。
謝漪也未行禮,她看著劉藻,道:“你且退下。”這句話是對女官說的。
女官有些遲疑,謝漪轉頭看了她一眼。女官忙施了一禮,道:“諾。”退出門外。
這間宮室中只餘她們二人了。劉藻竟覺得亂糟糟的心情清明起來,她仰頭望著謝漪,問道:“我是皇帝了?”
謝漪似是未料到她第一句話竟是這個,眼中又浮現笑意,這回並未轉瞬即逝,而是久了許多,她道:“依禮法,陛下眼下只是嗣皇帝,待登基大典後,方是皇帝。不過陛下也該改口自稱‘朕’了。”
劉藻微微吐了口氣,又問:“昌邑王說那幅畫像是假的,他所言可是屬實?”
謝漪答:“那幅畫像,是臣令畫師照陛下的模樣畫的,昌邑王所言的確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