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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極快,且藉著孫次卿的案子立了威,雖後來居上,竟無人敢輕視。
至於禁內,原先她還得看一看賬冊,管一管宮中黃門與女官的提拔與貶謫,但謝漪來後,便不必她過問了。
前朝後宮,都用不著她。劉藻也只能好好養病。
這原是很好的,她什麼都不必管,安安生生臥著便可。但謝漪不理她了。劉藻便是怎麼都不安生,時時刻刻都想著這一事。
她在床上臥了半月,眼下好全了,便欲起身,但醫官不許,要她再多歇上兩日。劉藻正欲動怒,便見謝漪捧了飯來,連忙調轉臉色,嚴肅道:“就聽愛卿的,朕多躺上幾日,養病總得打根底養好了才是。”
醫官做了一揖,當面忍著,背過身便難掩笑意。
謝漪自也聽到了,卻是不動聲色,將托盤置於几上,過來扶劉藻起身。
劉藻雖已病癒,身上卻乏得厲害,抬抬胳膊都覺無力。謝漪來扶她,她連忙歪到謝漪身上,口中氣喘吁吁道:“多謝漪兒。”
她就是再虛弱,也不至於喘成這樣的。
就是裝的。
謝漪將她扶起,好好地在她身後墊了迎枕,使她靠得舒服。劉藻假作虛弱,仍是半歪在謝漪身上。謝漪既不動,也不催促,由她靠著。
她蹭到謝漪肩上,對著她的耳朵,委屈道:“你真不理我了?”
謝漪的耳朵立即就紅了,眼中也有了笑意,她忙剋制住,冷聲道:“先用膳。”
劉藻沮喪,謝相還是不肯理他。但她也不敢再賴在她身上了,乖乖坐起,靠著迎枕。
謝漪將湯匙遞上,劉藻接過,不知怎麼興許是無力,平日小巧的湯匙這時握在手中竟有些沉。她嘟噥道:“使不動。”
這湯匙是嵌了金的,的確有些重量,萌萌方病癒,還是別使力的好。謝漪想著便接了過來,親手喂她。
劉藻又活過來了,她口中淡著,沒什麼胃口,可謝漪喂她,她能吃下一整碗肉糜。直到著實咽不下了,方搖了搖頭,示意夠了。
謝漪並未立即扶她躺下,讓她倚著迎枕再坐了會兒。
劉藻眼巴巴地看她,盼著她能回頭與她說句話。她的目光熾烈,有如實體,走到哪兒便跟到哪兒,謝漪讓她瞧得不自在,想起掖庭令早前便遞了話來,有事要稟,便起身道:“掖庭有事要稟,臣且去瞧瞧。”
她說罷,不等劉藻出聲,便去了。
劉藻看著她離去,眉眼一點一點地耷了下來,心口既酸且疼。
謝相真的不理她了。
殿中是無人的,因謝漪與劉藻一般,二人獨處時,不喜宮人在側。
劉藻獨自一人,越想便越心慌。她忽然就想起一事,她與謝相相識十五年了。她一陣恍惚,而後便擔憂起來。
謝相從未與她生過這樣久的氣,她是否已厭煩她了,故而她一病,一與她添亂,她便煩了。
這念頭一起,劉藻就慌得很。她覺得很奇怪,分明能篤定謝相是忠貞之人,一旦動心,便絕無變心的可能,為何她還這般不安。她閉上眼睛,反思己過。
反思著反思著,她又想起她已有半月未沐浴了,因病著,不好挪動,且怕著了涼,又添風寒,故而半月來,都只是謝漪絞了帕子來替她擦拭而已。
她都未照過鏡子,不知自己是何模樣,然只想想,也猜得出必是蓬頭垢面,極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