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辭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舒服是舒服了,控訴還是要控訴的。
謝漪便覺十分不自在,親親她:“萌萌乖。”
劉藻本就無力,經這一場,更是什麼力氣都沒了,軟軟地躺在榻上,被謝漪抱著,身子是累到了極致,她眼前朦朧起來,卻強撐住睏意,抓住謝漪的手腕,與她道:“我要在宣室殿……”
這是許多年前她便想,那時謝漪便不許,不想她今日又舊事重提。
謝漪正色,道:“不許。”
劉藻失望,也知謝漪刻板正經的性子,不再求了,氣呼呼地合上了眼。她即將睡著之際,卻聽聞謝漪在她耳邊道“只許一回”。
那聲音極力顯得嚴肅,彷彿是在議什麼國朝大事一般。劉藻大喜過望,只想立即起身,將謝漪帶去宣室殿,壓在御案上……可還未等她想出壓在御案上怎麼做,便徹底沉入睡夢。
謝漪見她睡著了,暗暗地嘆了口氣,有些懊悔方才的答允,宣室殿是處理軍國大事,接見文武大臣的地方,怎可兒戲。
怎麼萌萌一生氣,她就動搖了。萌萌對她生氣一向是沒什麼定性的,多半是轉個身就忘了。
可看著劉藻安逸平和的水顏,那懊悔便又漸漸退去。
只一回,不打緊的,往後她多督促萌萌勤政便是。
謝漪看了會兒劉藻的睡顏,起身穿衣,取了溫水來,為她擦洗了一遍。而後出殿。
殿外,侍立的宮人全部低著頭,見她出來,頭便垂得更低了。
胡敖走上前,等候吩咐,謝漪環視殿外,不見那宮娥在此地,便問:“方才扶陛下入殿的宮人在何處?”
殿中之事,胡敖尚且不知。聞謝漪垂問,他躬身稟道:“那宮人身子不適,告了假。”
謝漪道:“令她來見。”
胡敖覷著君侯臉色,猜想必是那婢子惹了禍事。
謝漪待下遠稱不上嚴厲,小事出錯,她多半不計較,能免則免。但若是大事,便不好敷衍了。
胡敖不敢輕忽,立即遣了兩名中官,將人扭送至謝漪跟前。
劉藻正在殿中熟睡,謝漪恐驚擾了她,便去了另一處稍遠些的宮室。
宮娥自殿中退出,便心慌意亂,躲在房中,只盼鞏侯大度,又或陛下憐憫,放過了她。
可再怎麼盼,該來的,終是躲不過。
陛下敬重鞏侯,滿宮滿朝無人不知。鞏侯便是當場將她打死了,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她懼死,一入門便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呼:“君侯饒命。”
謝漪不語,她周旋在朝中,都是進退從容,對付這一小小宮娥,哪裡費得了多少氣力。若非事關劉藻,她將此人交與胡敖便罷,連見都不會見她。
宮娥磕得額頭都破了,也不聞鞏侯出聲,頓時更是惶恐,連忙陳述己罪,以求饒恕。
“婢子一時昏了頭,方去親近陛下的。婢子到歲數放出宮了,可宮外,父母皆亡,唯餘兄嫂可依,然婢子選為家人子前便與嫂嫂不睦,倘若歸家,必受輕賤。為留在宮中,才做下的錯事。君侯饒了婢子這一回。”
她說罷又是重重叩首。
謝漪望向胡敖。胡敖無聲一禮,以示明白。
“杖二十,貶入浣衣坊。”謝漪說道。
浣衣坊是苦役服役之處,一旦去了,隨意打罵,處處遭作踐不說,多半就出不來了,只能在裡頭,勞累至死。宮娥霎時間癱軟在地,連求饒都忘了,直到兩名粗壯的中官來押解,她才像猛然驚醒,掙扎起來,大喊道:“我不去!君侯饒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