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辭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前頭照例送了奏疏來,劉藻本想說一句:“謝相不得閒,奏疏無人閱了,送回去。”後一想,這節骨眼上,暫且不要節外生枝,便令他們搬了進來。
一卷一卷的竹簡,疊放在案頭,劉藻自己提筆,取過了看。
謝漪原在讀史,聞聲響,分神望了一眼,沒說什麼,她眼下的確不耐久坐。
劉藻寫一句話,就抬頭看一眼,耳杯空了,她去添,火盆不旺,她去撥,謝漪需什麼,都她去代取。及至天將黑,謝漪終是無奈道:“陛下不必忙碌,命胡敖入內侍奉也是一樣的。”
劉藻一聽,覺得胡敖跟她爭寵,心底先暗罵胡敖一聲,而後道:“我服侍得更好。”
她說罷,又跑去將殿中燈燭都點了,以示她手腳勤快很堪用。謝漪便由她,繼續看手中的竹簡,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劉藻閱完一道奏疏抬頭,便看到謝漪合著眼,呼吸輕淺。劉藻忙站起來,取了厚被來,為她蓋上。她掖被角時碰到了謝漪的手背,涼的,忙捂在手心呵氣,而後將炭盆搬近了些。
她已經後悔了,後悔昨夜不該如此孟浪。
她開始並沒有想這樣的,只是記掛著想與謝相一同沐浴,然後在湯池中小小的嬉玩一會兒,也沒想過要如此激烈,但見了謝相在水中,感受到她伏在她肩上喘息低吟,她就剋制不住自己。以致過了火。
謝漪睡了許久,劉藻越想越內疚,看完了奏疏,就守在謝漪邊上,又令人熱了膳食,待她醒來。
謝漪是戌時末醒的,醒來劉藻就來陪她說話,扶她起身。她微顯無奈,道:“不必如此,我自能起身。”
劉藻神色嚴肅:“我來。”說著,雙唇往下一彎,自責道:“都是我造次。”
謝漪原還有些惱她不知分寸,見此也只有釋懷了。
一整夜謝漪都沒與劉藻提她昨晚故作可憐,誆騙她去湯泉。劉藻本是惴惴不安,提著心,結果謝漪沒有責備她。她竟越想越內疚,到睡前,她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道:“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謝漪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要她上前抱抱。
劉藻終於說出來,高懸的心也總算放下了,走過去讓謝漪抱。謝漪道:“知錯了?”
劉藻點頭:“知錯了。”
謝漪再問:“不敢了?”
劉藻搖頭:“不敢了。”
“那就好了。”謝漪道。
劉藻得了原諒,這才能夠心安。
謝漪到湯泉殿便醒過神來了,只是想著那時揭破,不免掃興,就閉口不提,誰知劉藻那般過火。她身上痠軟,提不起精神與她計較,便想冷上兩日,陛下掛心於此,心虛之下,必會主動認錯。
豈知,這實誠孩子,連一日都撐不到。
“我睡外側。”劉藻道,讓謝漪先上了床,而後自己躺在床邊,“你夜裡要什麼,與我說。”
她們平時是不分內外的,但今夜劉藻佔據了外側,便於替謝漪端水、起夜。
她想得如此周全,謝漪卻無奈道:“我夜間從不飲水。”
劉藻執意:“萬一今夜例外?你好生躺著,有我呢,諸事毋憂。”
她也沒有憂,不過是要她不必如此緊張。謝漪只得依言躺在了裡側。其實她不過是累著了,歇一日也就好了,可劉藻就是很緊張。
吹滅了殿中燈燭,只留了牆角一盞,二人就寢。
劉藻抱著謝漪,伸手替她按揉痠疼之處。她秉性聰慧,幾下裡就琢磨出了技巧,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謝漪讓她按得舒服,漸漸地就在她懷中睡著了。
興許是劉藻睡前提了,入夜從不飲水的謝漪子時過後忽然口渴,自夢中醒來。她掀被起身,欲下床倒水。劉藻卻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口中含糊道:“謝相,你要何物?”
謝漪被她抓住了手,自不能起,便道:“水。”
劉藻鬆開手,道:“我去。”
殿中昏暗,僅一盞小燈照明,劉藻又是半夢半醒,她摸索著下了床,赤足踏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朝繞過屏風。謝漪擔憂地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背影,幾度怕她跌跤,然而不久,她就端著耳邊回來了。
水且是溫的,不難入口,劉藻站在床前,睏倦地揉了揉眼睛,竭力清醒過來,望著謝漪。謝漪飲完了水,將耳杯遞還給她。
杯中還餘了小半,劉藻問:“不要了?”
謝漪點頭:“夠了。”
劉藻便十分自然地將端起耳杯,將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