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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尋和昭凡沒換衣服,汗涔涔地就出來了。
昭凡穿著件寬鬆的黑色背心,胸口和後背都是汗,雙手插在短褲的兜裡,一雙漂亮的眼在人群中掃過,下巴小幅度地揚著。
嚴嘯發現自己上了胖大娘的當,那鯽魚哪裡是無刺的,分明哪哪都是刺,雖然味道很不錯,但一口下去就是滿嘴的刺,理是理不出來的,要麼多嚼幾次硬吞下去,要麼嘗夠了味兒,將肉和刺都吐掉。
忙著對付刺,嚴嘯沒注意周圍,直到聽見一聲“嘯哥”,才匆匆抬起頭。
聲音是沈尋的,但闖進他眼中的卻是另一個人。
那人高高的個子,寸頭,眉眼柔中帶著幾分英挺與瀟灑,鼻樑挺拔,下巴瘦削,五官無一處不美,美得張揚,美得懾心。
但那人的裝扮卻與“美”之一字搭不上邊兒,簡單的背心與短褲,普通的跑步鞋,身上滿是汗水,隨意地站著,被汗溼的背心貼在胸腹上,隱隱看得見腹肌的輪廓。
嚴嘯從行李箱上站起來,目光停駐,將那人整個籠罩起來。
“怎麼在那兒窩著。”沈尋笑道:“我還沒到,你就先吃上了?”
說完衝昭凡道:“這我兄弟,嚴嘯,嚴格的嚴,呼嘯的嘯。”
“嚴嘯?”昭凡輕挑起一邊眉,與嚴嘯四目相對,並未注意到對方眼中的驚豔,卻在心裡將“嘯”這個字琢磨了一番。
嘯,那個小學生的筆名裡也有個嘯,狂一嘯。
嘖,巧了。
“這是昭凡。”沈尋又道:“我們警院最靚的崽。”
嚴嘯勉強回過神,注意力全在昭凡身上——或者說全在昭凡那張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臉上,連沈尋的話都沒聽清,“什麼?”
昭凡倒是自來熟,眼尾一彎,笑了起來:“昭凡,沈尋的同學。”
嚴嘯胸口一陣鼓動,血都往腦子裡湧去,面上卻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平靜與淡然,“你好。”
“那兒空了一張桌。”沈尋在昭凡肩上拍了拍,“趕緊去佔,我去排隊。”
昭凡也看到那張桌了,連忙跑過去,踢來三張塑膠凳子,招手:“哎,那個嘯……嘯兄弟,過來這兒坐!”
嚴嘯眯了眯眼,心臟跳得更加歡快。
昭凡站著的地方正好在店家拉的燈泡下,明亮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將本就極其出眾的線條烘托得愈發迷人。
嚴嘯微低下頭,捏了捏眉心,這才拖著行李箱走過去。
昭凡正拿著紙巾擦桌子,見他手上捧著的烤魚,樂了:“你是不是被烤魚攤的大娘給騙了?”
“嗯?”嚴嘯心裡揣著鬼,一舉一動都有些拘謹。
“她騙你說魚沒刺吧?”昭凡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搖著頭道:“其實裡面全是小刺,理起來麻煩死了。”
嚴嘯將烤魚放在桌上,“你也吃過?”
“吃過啊。”昭凡說:“在這兒上學的誰沒吃過?沈尋也吃過。”
嚴嘯盯著昭凡,感到不久前還覺得味道不錯的烤魚已經索然無味。
和昭凡相比,周遭的一切都好似“淡”了下去。
唯有昭凡是“濃墨重彩”的。
他不是沒有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但昭凡無疑非常特別。
昭凡那種長相完全可以用美來形容,而生得美的人往往是高高在上,有幾分傲然的。昭凡身上卻盡是市井氣,市井的打扮,市井的嗑叨,市井的自來熟,那雙漂亮的眼睛乾乾淨淨,沒有半點彎彎繞的誘惑,只有特別不見外的熱情。
熱情得相當粗獷。
美與市井,彼此衝突,卻又相互映襯。
嚴嘯看入了神,忽地感到手中一輕,低眼才發現,昭凡居然將筷子和烤魚一併拿走。
他有些吃驚。
那條烤魚已經被他戳得不像樣了,昭凡莫不是想嘗一口?
這……
“我幫你挑刺。”昭凡低著頭,右手握著筷子,熟練地理著魚肉裡的刺。
夏夜無風,嚴嘯耳邊卻像鼓著海風。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昭凡的側臉。昭凡理刺理得並不認真,看似懶懶散散的,但小刺卻一根一根被挑了出來。
“哎,我都習慣了。”昭凡邊理邊說,“這魚的刺雖然多,一不留意就劃破喉嚨,但味道好啊。我們宿舍那幫饞狗——當然也包括我——過個十天半月就想吃。我呢,平時練狙擊,手比誰都穩,理刺特別快,所以理刺這活兒就成我專屬的了。”
說著,他半抬起頭,衝嚴嘯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