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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尋咳了兩聲,抬手拍了拍嚴嘯的腦袋。
嘖,頭髮短了真扎手。
“幹嘛?”嚴嘯側過臉。
“不幹嘛,猜你腦子裡有水,幫你控控。”沈尋收回手,後退兩步,隨時準備迎敵。
他與嚴嘯打從穿開襠褲時起就在一起玩,彼此知根知底,雖然大多數時候是一起揍人,但也“內訌”過、“切磋”過,嚴嘯打架是什麼水平,他再清楚不過。
“撩了就別躲。”嚴嘯伸出溼漉漉的手,隔空指了指,“不過嘯哥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那你這腦袋裡的水,我再幫你控控?”
“你還得寸進尺了?”
沈尋笑道:“不控怎麼辦?還為你熬夜為你失眠,你不寫小說轉行寫詩了?那個為你翻跟斗是什麼?爭當孫悟空?”
嚴嘯將水龍頭一擰,“你不信啊?”
沈尋:“毫無說服力,我傻?”
兩人對視片刻,嚴嘯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沈尋開始真心擔心自家好兄弟了。
“他在看我那篇小說,就以他為原型的那篇。”嚴嘯似乎平靜了一些,語氣不像剛才那樣亢奮,雙手細細搓著衣服,“我今天才知道,他只是沒有用‘幾八’那個號而已。”
沈尋:“他告訴你的?”
嚴嘯將今天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中途發現自己記憶力好得出奇,細枝末節都記得,完全不輸接受過專業記憶訓練的反恐專業學員。
起碼昭凡不一定都記得那麼清楚。
“昨天店裡的電腦壞了,他沒看成最新一章,大半夜睡不著,跑去電子閱覽室——這算不算為我熬夜為我失眠,他今天還長黑眼圈了;還有,他為了搶電腦,在樓梯上前空翻——這算不算為我翻跟斗,不過這太危險,我不讓他翻了。”嚴嘯說著想起不久前在回來的路上,昭凡說熬夜是為了去電子閱覽室追更新,心尖再次又酥又麻。
這確實是個很大的進展,比昨天那進展大多了。沈尋消化了一會兒,突然皺眉:“你沒有跟昭凡說實話?”
嚴嘯洗衣服的手一頓,“我暫時不知道怎麼說。”
“那你們現在的情況是——你知道‘幾八’是昭凡,也知道昭凡在看你寫的小說,還看得很起勁;但昭凡對你一無所知,他不知道‘狂一嘯’就是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桃色驚魂》主角的原型。”沈尋迅速理清楚兩人目前的關係,“嘯哥,這不對吧,你這算不算是故意欺騙他?”
“我開不了口。”嚴嘯沖掉手上的泡沫,“這事換成你,你能立即向他坦白嗎?”
沈尋沒馬上說“我能”。
事實上,類似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或許都有一個猶豫期。
旁觀者是勇士,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當局者卻往往成為懦夫,瞻前顧後,患得患失。沈尋試著帶入自己想了想,想不出一個答案。
“我們第一次接觸很不愉快。”嚴嘯吸了口氣,“他現在雖然在追我的小說,但我看得出,他還是有些不屑。你懂嗎,就是那種——雖然在看,但打心眼裡瞧不上。”
沈尋點頭。
“他給我說過好幾次,‘狂一嘯’是個小學生。”嚴嘯又道。
沈尋既想笑,又覺得應該給兄弟一個面子,於是很辛苦地忍著。
“別憋了,想笑就笑吧,我自己都想笑。”嚴嘯說。
“你倆當初不都認為對方是小學生嗎?”沈尋試著安撫,“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那不一樣啊。”嚴嘯重新擰開水龍頭,繼續搓衣服,“我對他一見鍾情,我可以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對‘狂一嘯’的不屑。但他又沒有對我一見鍾情,所以剛才你說的‘緣分’,不是我追他的助力,而是阻力。”
那你還那麼高興。沈尋想,你高興得都開始寫詩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心。”嚴嘯勾起唇角,“他在追我的小說,一章沒看就睡不著覺,我沒有辦法控制那種興奮的心情。”
沈尋在嚴嘯肩上拍了兩下,“理解你。”
這話其實挺言不由衷的,他不大能理解,但至少可以給兄弟一些語言上的安慰。
可話音剛落,臉上就被撲了一片水。
“……”
“你理解個屁。”嚴嘯笑道:“哄戚南緒都不是你這種哄法。”
沈尋抹掉水,“那你後面打算怎麼辦?你們在現實與網路中都有交集,昭凡早晚會知道你就是‘狂一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