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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緊,堪堪停住腳步,像一頭面對巨大危險的狼,警惕道:“不行嗎?”
“你拿我當你小說裡的原型?”嚴策語氣不緊不慢,聽不出好歹。
“你不願意就算了。”嚴嘯拿背對著他,身板挺得特別直,心裡卻七上八下。
兩人僵持著,聲勢並不大,至少在咖啡館舒緩的音樂下,旁人察覺不到什麼劍拔弩張的氛圍。
片刻,嚴策冷笑道:“翅膀硬了?”
嚴嘯側過臉,眉間緊蹙,十足的防備姿態,“你什麼意思?”
“嚴嘯,你和你同學、朋友相處也像這樣嗎?”嚴策說:“渾身是釘子,嘴裡吐不出一句好話。”
“不關你的事。”嚴嘯感到自己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心裡極度煩悶——老是這樣,與嚴策見面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分別許久,明明並非不想念,但是隻要一見面,就是冷臉對冷臉,從來說不到一塊去,最終不歡而散。
“坐下。”嚴策道。
“我不。”嚴嘯梗著脖子。
嚴策說:“給你點的熱巧克力,你一口都沒喝。”
嚴嘯回頭看了看桌上的熱巧克力,太陽穴悶聲跳了起來。
這杯熱巧克力,和戚南緒那杯一模一樣。不久前嚴策點餐,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兩杯熱巧克力。
“戚南緒都喝了。”嚴策說。
不遠處的戚南緒驕傲地挺了挺胸。
和戚南緒一個待遇,嚴嘯認為自己應該發飆,再不濟也該甩個臉子,但心突然安靜下來,就連剛才的煩躁感也消逝了不少。
熱巧克力,那是小時候,他最喜歡的飲品。
十多年前,街頭巷尾還沒有像樣的咖啡廳奶茶店,飲料只有商店裡才有賣,品種極其單一。嚴策不知從那兒搞來一罐巧克力粉,包裝上沒有一個漢字。那時嚴嘯還小,喝過一回後就迷上了,成天纏著嚴策要喝。
每天早上,嚴策就用煮沸的牛奶給他兌上一杯。那香甜的味道即便過去許多年,他也隱約記得。
給他兌熱巧克力的時候,嚴策特別溫柔,看他喝完,還會笑著摸摸他的頭。
現在,他早就不愛喝這種甜膩的東西了,但難得見一次面,嚴策點的還是熱巧克力。
小時候的事,他記得,嚴策也記得。
“喝了再走。”嚴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嚴嘯鬼使神差地坐下來,端起杯子。
熱巧克力已經不是記憶中的味道,但一口下肚,心情卻莫名放鬆下來,緊繃的神經也卸去幾分力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餘光裡,嚴策似乎是很輕地笑了笑。
此後,嚴策沒有再提到小說,只問了一些日常生活的瑣事。快到九點時,嚴策站起身來,“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
嚴嘯有種被懸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覺,問:“你在臨江警院真有事要辦?”
“不算什麼事。”嚴策說:“沈尋是哪個專業的來著?”
“偵查專業。”嚴嘯說。
“那就不是他們專業。”嚴策搖搖頭,“反恐專業出了個尖子,我過來看看。”
嚴嘯瞳光登時一緊。
“反恐專業”、“尖子”,這倆名詞湊在一起,不聯想到某個人都難。
可是……
可是不會他媽這麼巧吧?
“怎麼?你認識?”嚴策挑眉,“你和沈尋膩在一起,和反恐專業的學生也混熟了?”
“誰啊?”嚴嘯索性問道。
嚴策竟又笑了笑,“機密我能告訴你?”
這就是故意賣關子了,嚴嘯裝作不在意,“不說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