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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要不今天就不睡了,看到明天早上算了,一次看夠本兒,未來才好解相思。
誰知半夜昭凡半夢半醒時手臂一撈,直接將他按在自己懷裡。他其實也困得不行了,懶得掙扎,就勢睡了過去。
他大概知道昭凡為什麼會稀裡糊塗撈他,大概是看小說看入了戲,夢裡還在懲奸除惡,拯救天下蒼生。
這一撈,簡直撈出了王霸之氣。
昭凡的生物鐘比嚴嘯準時,六點整,嚴嘯還在夢裡蹬了個腿兒,昭凡已經醒了。
兩人似乎都沒有睡覺之前拉窗簾的習慣,天邊泛起的薄光從窗戶爬進來,將黑黢黢的房間稍稍照亮。
可亮也不算太亮,只隱約勾勒出了眼前人的些許輪廓。
昭凡眨兩下眼,看清自己正摟著嚴嘯。
晦暗的光把嚴嘯臉上那些關乎鋒利的線條打磨得柔軟,他湊近看了看,心說嘯哥睡著的時候還挺乖。
不吵不鬧的,像個妞兒。
但這“妞兒”太沉了,渾身還硬邦邦的。他小心翼翼將手臂抽出來,發現整個肩膀都麻了,胸口也有些生痛。
嚴嘯沒醒,呼吸平緩均勻。
“就你這樣還妞兒呢?”昭凡小聲自語,食指曲起,隔空彈了彈嚴嘯的腦門,“壓死我了,你怕是個金剛妞兒吧?”
和嚴嘯不同,他沒什麼起床氣,早上起來只要不出現上次那種睡歪了脖子的狀況,心情就基本上是輕鬆愉悅的。住宿舍時邊疊被子邊和魯小川等人扯屁,沒人在一旁就哼歌或者自言自語,反正嘴上是閒不下來的。現下身邊雖然有個嚴嘯,但嚴嘯還在睡,他也不好意思把人撬起來,輕手輕腳跑去衛生間洗漱,回來看到嚴嘯還保持著側臥的姿勢。
於是金剛妞兒又多了個字首,懶惰的金剛妞兒。
嚴嘯其實睡得還挺警惕的,生怕早上起來升旗一不小心把昭凡給頂著,又擔心昭凡像昨天那樣掀他被子。但和喜歡的人抱在一起睡,這“溫柔鄉”太迷人了,他一被扯進去,就像被迷了心智似的,睡得又沉又死,潛意識裡還特別不樂意醒來。
哪知這次昭凡沒掀他被子,也沒笑嘻嘻地喊“太陽曬雞兒”了,待他一覺醒來,屋裡只剩一室秋天難得的明媚陽光。
昭凡已經走了,一切個人物品全部帶走,留下的僅有一條鵝黃色內褲。
他扯開被子看了看,鵝黃色內褲穿在自己身上。
昭凡是訓練有素的警院尖子,主攻的又是狙擊,完全能夠在不發出半點聲響的條件下離開。
嚴嘯坐在床上出了一會兒神,輕嘆一口氣,既感到窩心,又覺得無奈。
昭凡這人算得上聒噪,話多,嗓門兒還大,整出什麼樣的動靜都不奇怪,但昭凡真想安靜,那幾乎可以成為一個隱形人。
要不狙擊手怎麼時常被戲稱為“幽靈”呢。
嚴嘯自己沒當過兵,卻相當清楚狙擊專訓那一套套嚴酷至極的手段,優秀的狙擊手來無影去無蹤,昭凡是故意不叫醒他。
他當然明白昭凡為什麼要這麼做,無非是關心他、體諒他,想讓他繼續睡。
這份關心他很受用,卻更加希望昭凡將他叫醒,跟他正經道個別,說聲“我去集訓營了啊”之類的。
“哎。”他翻身起床,一想到將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昭凡,甚至無法打聽昭凡的訊息,心口就有些悶。
之前雖然也兩個多月沒見,但通訊沒有斷過,沈尋還時不時跟他彙報昭凡的一舉一動。現在昭凡進了集訓營,手機被沒收,就跟被丟進了原始社會似的。
雖然嚴策多半也帶著手下的兵去了集訓營,但他很清楚,自己絕無從嚴策處打聽昭凡近況的可能。
“哎!”一早上都嘆三回氣了,嚴嘯低頭看了看鵝黃色內褲,手指勾住褲沿,覺得應該把它洗好晾乾,買個盒子裝起來,下次見面時再穿。
?
“嘯哥,哎嘯哥等等我!”趙其非奶茶上癮,尤其到了期末複習季,沒一杯熱得燙手的奶茶就活不下去。
勳城前幾天迎來了入冬第一場雪,校園裡銀裝素裹,道路兩旁全是堆起來的積雪。嚴嘯穿一件長至小腿的黑色羽絨服,雙手揣在衣兜裡,回頭道:“磨磨蹭蹭,知道下午考試,還跑去買奶茶?”
“這不正是知道下午考試,才不得不去買奶茶的嗎?”趙其非終於趕了上來,將打包的一杯往嚴嘯手上一塞,“來,拿著熱手。”
“我不要。”嚴嘯向教學樓走去,“你自己留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