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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也可以揍我。”
“人民警察不揍人民。”
雖然知道昭凡展現出的活潑有一定的表演成分,但嚴嘯仍舊是開心的,“其實我只說過幾回,後來就換了。”
昭凡問:“換成什麼?”
嚴嘯看著他的眼,溫柔道:“凡凡。”
?
六月中旬,嚴嘯帶昭凡回公安部a級康復中心接受例行檢查,結果顯示情況正在好轉。祝醫生單獨與嚴嘯談了一次,嚴嘯想停藥,畢竟是藥三分毒,昭凡雖從不抱怨,但看得出一直受藥物副作用的影響。
經過慎重考慮,祝醫生重新列了一張服藥清單,告誡道:“昭凡現在可以減少藥量,但凡事講求一個循序漸進,突然斷藥對他沒有好處。”
嚴嘯並非不講理的人,領了藥之後,和昭凡一起在首都玩了兩天,回到杉城。
祝醫生之前建議昭凡每週遊三到四次泳,林浩成也說昭凡小時候接受治療時經常游泳,嚴嘯在家附近的健身館辦了張游泳卡,昭凡卻幾次三番推脫。
這不大正常。
對任何有利於對抗抑鬱症的建議,昭凡都接受,並且努力嘗試,唯有游泳,昭凡始終不願意。
嚴嘯暗自琢磨,猜測昭凡是不想將身上的傷痕暴露在人前。
他看過昭凡的傷,並不猙獰。但昭凡顯然不情願讓他看,洗澡時再不像以前那樣脫得只剩一條內褲衝進浴室。
熱浪襲人,部分行業放高溫假的第一天,昭凡背上起了一片疹子。
早上起來,他便覺得肩背發癢,但沒在意,照常和嚴嘯一起跑步、買菜,畢竟在邊境經常被毒蚊蟲叮咬,面板灼癢是家常便飯。
到了下午,癢得越來越厲害,他躲在臥室裡不停撓,癢得受不了了,去衛生間一看,才發現整個背部都紅了。
嚴嘯正在碼字,他拿了手機和鑰匙,說要出去買西瓜。
家裡確實沒西瓜了,嚴嘯便沒發現他的異常。
買回西瓜和藥店大姐推薦的藥,昭凡急匆匆回到臥室,連說明書都沒顧得上看,就往背上抹。
嚴嘯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藥味,輕手輕腳走到門邊,聽了一會兒,沒有禮貌剋制地敲門,而是直接擰開門。
昭凡正坐在床上,赤著上半身,焦急地抹藥。
嚴嘯眼神一深,連忙走進去,看到他滿身的紅疹子,登時心痛不已。
“我……”昭凡很尷尬,又難受得不行,疹子起初只生在背上,現在胸腹、大腿內外側都有了。
嚴嘯立即找出外出的衣服,不由分說道:“我們去醫院。”
昭凡獨自坐在醫院等候區的長椅上,雙手緊握成拳,用力抵著腿,雙眼一直看向繳費的視窗,神情有些焦急。
那裡正排著長龍,嚴嘯拿著醫生開的單子,隨著排隊的人緩慢向前移動。
與繳費視窗、掛號視窗、拿藥視窗相比,等候區是門診部一樓大廳最不顯擁擠的地方,坐在等候區的多半是需要休息的病人。
從樓上的專家門診區下來時,昭凡本想和嚴嘯一起排隊繳費,但嚴嘯怕他在人多的地方難受,讓他待在等候區。他很不自在,身上又癢,見迎面走來一位老人,便起身將座位讓了出去。
醫生說,他是因為所服的抗抑鬱藥與昨天吃的中藥燉乳鴿起了衝突,加上近日連晴高溫,才突然生出疹子,不是什麼大問題,按時用藥材泡澡,之後塗抹藥膏,餐後服用清毒藥湯,大約三天疹子就會消退。
大廳開著空調,但因為患者與患者家屬實在是太多,溫度根本降不下來,而一感到熱,疹子就癢得厲害。昭凡穿著長袖長褲,在眾目睽睽下不可能伸手去背上腿上撓,只能幹忍著,一心盼著嚴嘯趕緊繳完費回來,卻忽視了一個事實——嚴嘯又不是藥,即便回來了,疹子該癢還是會癢。
終於從長長的隊伍裡離開,嚴嘯一回到等候區,就看到孤孤單單站著的昭凡。
他連忙走過去,近了,才發現昭凡眼睛溼漉漉的,顯然是忍得非常辛苦。
心痛一下子竄了起來,他一手拿著繳費單,一手將昭凡攬過來,手掌隔著衣物,力道不輕地在昭凡背上揉撫。
癢得幾乎招架不住的地方被磨蹭,昭凡低低喘了口氣,眼睫一抖一抖的,眼中的水氣將眼眶燻紅。
“好些了沒?”嚴嘯在他耳邊溫聲問。
“唔。”他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去拿藥。”
嚴嘯看向拿藥視窗,那兒和繳費視窗差不多,也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