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嚴嘯感慨不已,垂在身側的手捏緊。
祝醫生又道:“抑鬱症患者康復是個漫長的過程,他可能不會立即恢復到以前的性格,但只要情況不是特別糟糕,就能夠回到工作崗位上。適當的工作可以促進他心理問題的解決。”
夏末秋初,昭凡斷藥了。
嚴嘯有些擔心,生怕他的病情出現反覆,他自己也很緊張,以至於情緒緊繃,不是一驚一乍,就是像個木頭人一般愣著。
嚴嘯停下工作,幾乎是寸步不離地陪著他,見他稍有不適,就給予撫摸,說些寬慰的話。
有一天,昭凡在泳池裡遊著遊著,突然哭了起來。
祝醫生叮囑過,任何患者在長期服藥後對藥物都會有一定的依賴,斷藥後情緒崩潰是很正常的事,無需過度擔心。
但這一條,嚴嘯卻做不到。
見昭凡似有異常,嚴嘯根本來不及多想,便躍入水中,遊得近了,才看到昭凡通紅的眼,和尚未抹去的眼淚。
“怎麼了?”嚴嘯心痛不已,連忙將他抱住,親吻他的眼,“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昭凡搖頭,嘴唇緊緊地抿著。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根本說不出哪裡不舒服。
斷藥這幾天,他總是感到難以管理情緒,無緣無故地消沉,明明沒有遇到什麼難過的事,卻老是有掉眼淚的衝動。越是這樣,便越覺得自己沒用,好像又落入了一個沒有希望的怪圈。
“是不是心裡難受?”嚴嘯將他摟得更緊,眼裡全是他,“我在呢,不要害怕。”
他就像快要溺水的人一般,頭一次主動攀住嚴嘯的腰,心中有一個似在混沌中掙扎欲出的願望。
可他並不知道那個願望是什麼。
嚴嘯深深地看著他,片刻,突然吻住了他的唇。
他環在嚴嘯腰上的手像失去了知覺。
整個身體都沒了知覺。
唯一意識到的、感受到的,是嚴嘯正在吻他。不是額頭,也不是臉頰,是嘴唇!
不同於以往,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親吻,他在與嚴嘯接吻!
幾日來狠狠折磨著他的低落與哀愁好似盡數化解在這個並不溫柔的親吻裡,他心跳如雷,幾乎軟在嚴嘯懷裡。
這次的吻來得那麼迅猛,甚至有些粗魯,似乎帶著一股想要將他拆吃入腹的恨勁。他頭皮陣陣發麻,口腔被寸寸掃蕩,喉嚨發出難以招架的悶哼,津液也從唇角淌了出來。
嚴嘯知道自己是瘋了,失控了,卻毫無辦法。昭凡哭泣的模樣終於扯斷了他緊繃著的弦,此時此刻,他將溫柔盡數撕碎,頭一次展露那囂張的佔有慾。
吻到最後,昭凡已經有些呼吸不過來,不得不抵住嚴嘯胸膛,不著力地推拒。
那隻常年握著狙擊槍的手上生著粗糙的繭,壓在心臟上,掀起輕微的刺癢。
嚴嘯緩緩從狂亂中抽離,兩人視線交織,一邊是濃重的愛意,一邊是沉沉的依賴。
唇分開,嚴嘯長久地注視著昭凡,嗓音低沉道:“對不起,我剛才……”
昭凡又一次搖頭,然後靠近,在他唇邊很輕地啄了一下。
“昭凡。”嚴嘯輕聲喚。
“我會好起來的。”昭凡抹了把臉,眼還是紅的,但瞳孔裡燃起了一團火,執拗地重複道:“嘯哥,我一定會好起來。”
半個月後,斷藥帶來的負面影響徹底消失,昭凡在菜市場的肉攤前停下,主動道:“嘯哥,我想吃排骨。”
嚴嘯與他碰了碰額頭,聲音裡全是笑意,“好,我給你做。”
街上的樹葉全黃了,深秋的寒意在整座城市蔓延。
昭凡向杉城市局遞交了復職申請,終於再一次穿上警服。
不過由於他情況特殊,是公安部欽定的“神槍手”,此時又剛從心理創傷中恢復,市局領導在徵求他本人的意見後,將他由緝毒大隊調到了特警支隊,暫時不出實戰任務。
嚴嘯又多了一項工作——每天去市局門口接他下班。
祝醫生說得沒錯,適量的工作有利於抵抗抑鬱症。昭凡一天一天好起來,臉上時常掛著笑,甚至開始抱怨菜不合口味了。
當“煮夫”的都希望得到誇讚,嚴嘯聽到昭凡說“這個肉片不好吃”時,心裡卻樂得開了花。
大半年的時間裡,昭凡從來沒有表達過自己的意見,好吃不好吃都照單全收,只道謝,不說其他,現在知道抱怨了,那便是真正敞開心扉了。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