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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要裝,稿子也要寫。”嚴嘯輕輕笑了一聲,“又不是裝了房子就不能碼字。”
“那你也要有精力啊。”沈尋說:“這麼熱的天,你在外面看一天材料傢俱,回來還寫到半夜?”
嚴嘯說:“寫到早晨也行。”
沈尋無語。
“房子是將來給他住的。”嚴嘯語氣溫柔下來,“不親自盯著,我不放心。”
這個“他”指的是誰,沈尋當然知道,“你啊,不僅是不放心吧?”
嚴嘯揚了揚唇角,眼中含著繾綣笑意,“我願意給他裝房,只要想一想這套房子裡的一切都是為他準備的,我就捨不得假手他人。”
沈尋終於明白勸不動,便不再勸。
“嚴先生,又來看材料啦?”一位老闆從店裡迎出來,“我們家新到了一批洗手池,有沒有興趣來看看?”
嚴嘯笑著點頭,踱入店中。
一個下午看下來,敲定的東西不多。他也不急,簽過協議付了定金,離開家居商城後,又開車直奔“鳳展灣”。
這小區裡的樓層都不高,雖說是頂層,但也只是八樓。不過和“開心家園”不同的是,即便只有八樓,樓裡仍安裝了電梯。
他上到八樓,見裝修工人們正在加班加點地工作。
房子還在初裝期,他上午守著,晚上也會來看一會兒。
“嚴老闆!”工人招呼他,他將在樓下買的水放在地上,道:“休息一會兒吧,訂的晚餐馬上就到了。”
裝修裡面彎彎繞極多,他無法每時每刻守著,於是儘可能多地給予工人們福利,錢往多的給,煙、飲料、三餐全部包辦。
遇上這種闊氣的客人,工人們即便心裡有想法,也不好意思偷工減料,見到他就招呼一聲“老闆”。
晚餐時間,他和工人們坐在一起閒聊。
一名工人問:“嚴老闆,這小區地段好啊,出去就是地鐵站,旁邊還有大型商超,離公安局也近,特別安全。您費這麼大力氣裝修,是自己住吧?”
他沉默著,沒有立即回答。
工人驚道:“您不是自己住?是想出租嗎?那租客太有福氣了!”
他笑道:“這是我朋友的房子。”
“不是您的?”
“不是。”
“……您這是幫朋友裝修?”
“嗯。”
工人們紛紛咋舌,“您太講義氣了!”
不過也有年紀大一些的工人看出門道,“嚴老闆的這位朋友,是異性朋友吧?”
這一說,大夥都明白了——這房哪是幫朋友裝,分明是送給女朋友的,難怪這麼上心!
他跟著笑了笑,不再回答,又待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身後,工人們還在議論紛紛。
“嚴老闆這女朋友太幸福了!”
“有錢嘛,當然得討老婆歡欣咯!”
夏季的天空在沒有黑透之前格外瑰麗,深藍與深紫交相輝映,被城市裡的燈光一照,絢爛得像星光下的海洋。
嚴嘯站在夜色裡,吹了會兒風,駕車回家。
他還住在“開心家園”,住慣了,懶得搬。
兩年前的初夏,他在順利拿到勳城大學的畢業證與學位證之後,來到杉城,與房東續簽租房合同。
那時候,昭凡已經不在杉城,音訊全無。
緝毒警身份特殊,即便是沈尋與嚴策,都打聽不到昭凡的訊息。
他已經兩年又七個月沒有聽過昭凡的聲音了。
那個除夕夜,昭凡在電話裡說——嘯哥,我們將來有機會再見。
他痛得肝膽欲裂,心如死灰。
電話結束通話很久之後,他仍然握著手機,眼中空無一物。呼吸如刀,隨著每一次心跳,狠狠剮在心臟上。
他用力摁著胸口,用力得連手指都沒了知覺。
他多麼渴望心跳能就此停下,讓一切疼痛消弭。
那年勳城還沒有禁放煙花爆竹。窗外,鞭炮炸得格外響亮,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火樹銀花,分外美麗。
但那些美麗落在他眼中,卻只餘下枯萎的殘燼。
他倒在電腦前,如死去一般。
開春,也許是學院領導向徐老頭做了思想工作,也許是徐老頭只是想給諸位學子一個教訓,並非真想大家畢不了業,他補考透過了,不用重修,之後,論文順利完成初稿。
勳大的事暫告一段落,他實在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