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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在靈堂一跪便是一整天,水米不進,就那麼直愣愣地跪在那兒,誰勸也沒用,只一個人掉眼淚,後來眼淚流乾了,便整個人呆呆傻傻的,目光空洞的好似看不見了。
當初二老爺和二夫人出事時,她便是這副模樣,如今又是如此,蘇慎、蘇恆等人瞧的心慌,上前好言好語地勸慰,她卻好似聽不見一般,仍舊沒什麼反應。
直到暮色深了,她身子支撐不住,終於暈倒在靈堂上。
再醒來時,蘇瑜覺得自己渾身疲累,整個人痠軟的好似不是自己的身子。強撐著身子睜開眼,入目是奢華高貴的大殿,鑲珠嵌玉,繚繞薰香,金碧輝煌,雕樑畫棟。
寢殿內地龍燒的熱烘烘的,溫暖如春,床前的櫃子上擺著紅梅插花,清冷馥郁,傲骨冰清。
坐起身來環顧四周,蘇瑜約莫知道自己是進了宮,想到已故的大伯父,她鼻頭一陣酸澀,強忍著沒有再哭。
“忍冬在嗎?”一開口,她的嗓音有些嘶啞,又因為一整天水米未盡的緣故,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
外面的忍冬聞聲進來,面上頓時一喜,轉而吩咐外面的宮人:“去告知陛下,便說姑娘醒了。”這才疾步走進來,面帶憂慮,“姑娘可覺得哪裡不舒服,餓壞了吧,奴婢去給姑娘拿些吃食來。”
“我吃不下。”
忍冬頓了頓:“總還是要吃些的,姑娘在平南侯靈前昏迷,是陛下親自過去抱您回來的呢,見姑娘這段日子瘦成這般模樣,如今又因為平南侯的事折磨自己,陛下心疼壞了,在這兒守了您許久。”
蘇瑜環顧四周,低聲問:“三,我是說陛下呢?”
“陛下剛登基,有得忙呢,也許久沒閤眼沒吃東西了,這會兒在書房議事。姑娘先吃些東西,過會兒陛下想必就來了。”忍冬說著吩咐人去傳膳,自己則上前扶著蘇瑜起來洗漱更衣。
蘇瑜看屋子裡燃著燈燭,想來外面還黑著,便問:“什麼時辰了?”
“卯時剛至,過會兒天便亮了。”忍冬一邊回著,一邊小心翼翼扶她去妝奩前坐著,悉心幫她綰髮。
“三……陛下怎麼這時候在議事,昨晚上沒睡嗎?”蘇瑜問。
忍冬嘆道:“昨日忙了一整天,後來又聽聞姑娘在平南侯府暈倒,陛下急的親自出宮接您回來,陪了您半宿,不過打個盹兒便去御書房了。”
蘇瑜聞此有些慚愧,她才剛回來就給他添麻煩了。
洗漱過後,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蘇瑜驟然一驚,心跳莫名快了幾分,主動迎至門口,跪在了地上,緊接著便見一玄色衣角從門檻跨過,最後落在她跟前站定。
見她跪著,魏丞莫名心疼,彎腰將她扶起來,語帶斥責:“門口風大,怎麼不在屋裡待著,你才剛醒,身子正弱呢。”
語氣依然是那個疼她護她的三哥,蘇瑜心上暖暖的,抬眸時瞧見他穿著龍紋長袍,高貴不可方物,舉手投足間皆是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凌厲,只是眉宇間有著些許疲累。
看著他,她心上怯怯的,又覺得有些陌生。
勉強笑笑,她儘量讓自己跟以前一樣:“三哥做了天子,禮節總是不能費的,否則恐要被人說閒話。”
“哪個敢說你的閒話,在弄弄面前,三哥永遠都是三哥,不是帝王。”
他語氣溫柔寵溺,聽得蘇瑜鼻子裡泛酸,眼淚又逼了出來。
在大伯父靈前她還在想,阿爹阿孃沒了,如今三哥和大伯父也沒了,她再也沒人疼了。不想如今還能聽到三哥這麼說,是不是真心都沒關係,至少她聽了心裡是暖的。
其實君臣和兄妹哪能一樣呢,他是魏氏皇族,做了皇帝,就是天下人的皇帝了。當三哥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皇權不可侵犯,他們註定是要越走越遠的。只是這些蘇瑜這時候不願去想,只想騙騙自己,只當他是自己的三哥,一個人的三哥。
她紅著鼻子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他:“三哥,我好擔心你,每天都在擔心你。”
魏丞擁著她,輕撫她的脊背:“三哥知道,短短几日不見你便瘦了一圈兒,三哥很心疼的。”
蘇瑜回過神來時,從他懷中抽身,看到他肩頭金線龍紋上染了她的眼淚,心上微驚,忙垂下頭去,止了哭聲。
魏丞察覺到她的變化,卻沒作聲,只是轉而問忍冬:“膳食可備了?”
忍冬頷首:“回陛下,已經備了。”
魏丞點頭,又看向蘇瑜,語氣仍舊溫和:“三哥也餓了,咱們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