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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信蘇丞這麼做是真的投靠了賈太師,既然選了齊晦明而非莫鏈,只能有一個原因——齊晦明有把柄在他手上,好控制。
蘇丞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齊晦明有一外室,誕有一子。”
廖啟恍然大悟,齊夫人賈氏是賈太師的侄女,張揚跋扈,也十分善妒,齊晦明是出了名的懼內,必然不敢將養外室之事讓齊夫人知道。
有此把柄在手,自然不怕齊晦明不為自己所用。且齊晦明在暗處,為蘇丞做事還不容易被賈道那老賊發覺,的確是一良策。
過了正月,天日漸暖和下來,光禿禿的樹上吐露新芽,小草兒們睡了一個冬天,如今也爭相搖頭晃腦鑽出地面,仰頭展望著高高的蒼穹。湖面上有白鵝揮舞紅掌游來游去,耳畔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春天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平南侯是在二月初四回的京城,一入京便入宮覲見了聖上,並奉上在外面蒐羅來得關於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貪汙受賄的鐵證。陛下是個不理政事的,因知道工部和戶部兩位尚書是太師提拔的,便將此事全權交由太子殿下處理。
對於太子來說,這可是除掉太師羽翼的大好機會,自然格外慎重,親自審訊了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後又下旨抄家,不料竟搜出八千萬兩白銀出來。
八千萬兩,這可是朝廷一年充入國庫的所有數額,百姓們聽聞自己的血汗錢被這等人吞掉,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噬其骨啖其肉。
太子為順應民意,下令將其二人午門斬首示眾。
行刑那日,百姓們圍在街上一路看著囚車裡的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走過來,紛紛往他們身上扔臭雞蛋、爛菜葉子,更甚者直接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他們二人身上丟,兩個人被砸的額頭上鮮紅的血往外淌著,好不狼狽。
午時三刻,此二人在刑場上被砍下頭顱,血灑當場,百姓們紛紛為之歡呼。
而此時太師府上,賈太師在書房裡待著,早已是暴跳如雷了。自然是得生氣的,工部和戶部為他辦事,那些錢是用來造兵甲器械,招兵買馬用的。如今三分之一都被抄出,充了國庫了,他能不生氣嗎?
沒了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他日後的錢又從哪兒來?
他正生著悶氣,又聽聞蘇丞求見,便沉著臉讓人宣他進來。
蘇丞穿了件青白色的雲紋袍子,儒雅翩翩,稜角分明的臉上平靜異常,進來後目光瞥了眼地上摔碎的茶盞,對著賈太師拱手:“太師動怒無意,亡羊補牢才是眼下重要之事。”
賈太師冷哼一聲,探究的目光落在蘇丞那淡定從容的面龐上:“平南侯明著去賑災,不想竟暗地裡蒐羅了戶部和工部貪汙的罪證,還真是有心眼兒。平南侯是你的大伯父,大都督可別告訴老夫,此事你毫不知情?”
蘇丞道:“若丞與平南侯府有所勾結,又何至於同侯夫人鬧成今日之僵局?”
前段日子平南侯夫人趁蘇丞遠在邊關,欲將其妹蘇瑜嫁於禮部侍郎之子為妻,不料後來鬧了不少的笑話,如今蘇丞回來給孿生妹妹撐腰,外面早傳出大房和二房不睦的訊息。且賈太師還聽聞,蘇丞正在命人修葺宅院,欲帶著妹妹搬出平南侯府。
蘇丞此話不錯,若他與平南侯有所勾結,看在平南侯的面子上他也不至於與侯府鬧成這樣。畢竟蘇老夫人尚在,哪有分家之禮?傳講出去,對他們彼此都是不利的。
何況,那日朝堂上蘇丞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支援他推薦的齊晦明為吏部侍郎,甚至斥責莫鏈縱容親屬搶人田地的事,他與太子之間的恩怨就此怕也結下了。明擺著蘇丞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的確毋庸置疑。
朝中吏部尚書是個老頑固,可年紀卻很大了,只怕也做不了多少時日。只要齊晦明擔任此次會試的主考,日後必然拉攏不少門生入他麾下,太子想跟他鬥,就再沒什麼機會了。妹妹總勸他與太子這個外甥和睦,日後輔佐太子登基,簡直就是笑話。他賈道的志向,豈會僅止於此?
這麼想著,賈太師突然揚聲大笑:“哈哈哈哈,老夫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大都督對老夫的忠誠,老夫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對了,聽聞你和令妹不日便要搬去鄰泉衚衕,到時老夫自當備了薄禮登門,恭賀大都督喬遷之喜。”
蘇丞拱手道謝。
心中疑慮打消,賈太師心裡安定下來,可想到自己丟失的左膀右臂,又頗為頭疼:“如今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之位空缺,老夫有心繼續安置自己人上去,奈何那二人與老夫關係親厚,如今又都出了事,如今老夫只能置身事外。一時之間,倒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