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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上永遠都是人擠人,安寧被擠著上了地鐵,又被擠出了車廂。看看時間,早過了約好的時間。安寧也是鬆了口氣,心裡暗暗備下說辭,也順帶祈禱著最好用不上。
既然是說辭,和謊話的成分自然大同小異。安寧一直堅持的原則之一是謊話全不說,真話不全說。儘量不給別人添麻煩,也別把麻煩惹上身。今天最好不用打破這條規則。
大俠家冷清得要命,聚會本該四十二人全部參加,過半數的人還是更願意提早回家,剩下的都是午飯後就離開了。安寧花了些時間才找到大俠家所在的小區,大俠開啟門時,客廳牆上老舊的布穀鳥鐘剛好飛出它的小木屋,布穀布穀地叫了兩聲。安寧確信自己聽見了布穀鳥的回聲,布穀-布穀。
真是清冷。
班長蹲在門口玩遊戲,顧不上人來人往。小臥室有人,不止一個,看衣服其中之一好像是苗苗,剩下的看不見。柳懷玉斜倚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講笑話,旁邊是林曉,近乎於仰慕神一般,認認真真地聽他講話。林曉長了張娃娃臉,看起來像是還沒成年的小姑娘,人畜無害。就這麼一張甜美可人的臉,配什麼表情都合適,說出什麼樣的話也合適。
安寧只是覺得寒冷,大概是因為冬季的緣故,不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屋裡頭傢俱裝飾都是純色,白色居多。牆上沒有一幅畫或者照片,也沒有照片擺在櫃子上。清清冷冷。安寧幾乎看見了女主人一絲不苟而且畏手畏腳的模樣,又不得不想起葛如霜說過的話。
“哎安寧,你來晚了!“大俠找出雙拖鞋扔在安寧腳下。拖鞋上大概原本有裝飾物,被人為地剔除。
“死胖子!你給我站住!“苗苗嬉笑追著胖子從小臥室跑出來,胖子躲到大俠身後,瘦弱的大俠完全遮不住他,倒也無妨。鞋也沒顧上穿,看見剛進門的安寧,卻不忘打招呼。大俠詢問緣由,胖子就堅持聲自己遭到了苗苗的虐待。苗苗笑得臉抽筋,隔著大俠夠胖子敲打他的腦袋。鬧累了,胖子癱倒在安寧身邊地上,出了一腦袋的汗。苗苗跟著坐在胖子身旁,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軟綿綿,順著胳膊滑落在他的手邊,距離他的手不足五公分。胖子似乎沒注意到她的手,抬手輕輕拍苗苗的額頭,笑的像葛如霜那盆多肉,不過生龍活虎。
大俠蹲在班長對面,拿著手機相互指指點點。
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得沒了一點兒聲息。
“這是怎麼了“大俠抬頭看向客廳的幾個人,沒人說得出。只是恰好那幾秒鐘大家同時陷入沉默。
說話聲音再次響起來,回聲自然也跟著。這屋子太空了。
到此為止,柳懷玉還沒抽出功夫正式看見安寧。午後的光最宜人,柳懷玉他又在光裡頭,亦如初見。不同於安楠楠,安寧能感受到柳懷玉的美好,倒不是因為他的臉,是其他的一點兒什麼。不知在大俠的小說裡,安寧是否像現實中的她一樣,能看見所有人身上閃閃發光的好處。
安楠楠總是毫不猶豫地說安寧,“傻“,帶著心疼地責備。
此刻,林曉笑出了聲,咯咯咯咯咯的笑聲感染了所有人。安寧起身,放下原本抱著的灰色抱枕在沙發上靠住。苗苗也站起來靠在抱枕上,伸手跟著開啟了電視。胖子湊上沙發搶遙控器,攥住苗苗的手和遙控器,螢幕上畫面一轉,開始播放體育賽事。胖子跟苗苗兩個討論起比賽和球星,聲音終於蓋過另外兩個人。
大俠和班長守在單人臥室門口,一個靠著門框,一個依著門。小屋是大俠的臥室,單人床,不挨著窗子,兩面靠牆。床對面是佔據幾乎一面牆的書櫃和書架以及書桌。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無論是櫃子還是書架,最多的還是錄影帶還有影盤。看來,大俠看電影的習慣保持了不止兩三年。書櫃裡還有些書,多是物理科普讀物。
不同於安彥的房間,大俠的牆上也是沒有一張海報或者掛畫,只有白得發光的牆壁。大俠的生活環境以簡單,安全兩個詞足以蓋之,沒有多餘的裝飾,尖銳的物品更是無跡可尋。越是簡單的陳設越反映出他經歷的不簡單。
安寧隨手拿起本書,很薄,是卡佛。他一個掙扎在許多人夢想中的底層人物,小人物生活中的悲哀他都說的清楚。安寧不喜歡他字裡行間的對生活的絕望感受,讓人輕輕鬆鬆引發聯想,繼而頭疼。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看書皮就知道,這本書經歷過一些故事,說得恰當些是“事故“。大概是被水浸過,正本書都抽抽巴巴。原本靛青色書皮早就看不出本來面目,扉頁上還沾了些黎色黏著物,看的安寧起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