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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啊“安楠楠拖著箱子擠進車廂裡,頭也沒回。
沒答案或許是最好的答案。
安楠楠趴在車窗上看著她在原地站著,臉上的表情讓安楠楠想不心疼都難。天氣晴朗,地下站臺得不到一點兒陽光,都是陰影。連成片,牆一樣的陰影。她在陰影裡一直壓抑著,藏著秘密不肯跟人講,戰戰兢兢地混在人群當中。
安寧還沒走,就站在原地,跟個傻子似的,像一棵樹。
車開走了。車速飛快,才兩分鐘就已經看不見站臺上的安寧,可是安楠楠知道,她一定還站在原地,像個傻子似的。
不能承諾永久,現在快樂也不能。也許在某個平行宇宙中,安楠楠沒有那麼慫,在聽到安寧問,“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後,會毫不猶豫拉起她的手,一起跳上駛向草原的火車,將刻板飽受的父母,俗世上的煩惱都拋在站臺上,從此只有她們夢想中的遼闊草原,碧水藍天和軟綿綿的羊群,還有她們彼此。
旁邊的座椅上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女人滿臉幸福湊過臉去親男人的下巴,那男人臉一下子就紅了,那麼容易害羞,就像安寧似的。
這種幸福,安楠楠本來也可以擁有。
安寧當初迫切地想知道關於失蹤了的父親的一切,見過最小的姑姑,姑父,聽了他們的講述安寧只覺得失望,住回家裡後更覺得灰心,索性罷手,什麼也不尋了。反正沒什麼大不了,尋找和追求其實一樣,也挺可笑。
這世上有金錢,有權利,有女人,有那麼多實實在在真真切切地東西,但他和她全不喜歡,這些真實的存在激不起他們的慾望與感覺,唯有抓不住的感受才讓他們歡喜。可痛苦與快樂本身就是騙局,是圈套,是智人在覓食過程中慢慢演化出來聊以□□的把戲,是自我欺騙。可這世上就偏偏有人樂意於自我戲耍。
安寧不樂意像他那麼傻,一來二去也還是墮入他的步塵。目送過載著她的火車駛出站臺,安寧就忍不住地琢磨,這一切究竟意義何在?人們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和不熟悉的人見面,裝作親暱;懷抱住不愛的姑娘入睡,心下惦記著外頭的風雨;打拼事業,沒有片刻的休息;呆呆地站著,坐著,腦袋裡空空如也·····這一切意義何在?
安少林是否曾經真的找尋到了他追求的快樂,安寧不清楚。安寧只知道他確確實實死了。
又下雨。這個夏天雨下的特別頻繁。安寧的窗戶正對著院子裡的櫻桃樹,都六月了,櫻桃還沒紅。雨點吧嗒吧嗒地掉在葉子上,消瘦的小葉子承不住雨點兒的重量,安寧在屋裡都能聽見葉子的哀嚎聲。這棵櫻桃樹有什麼意義嗎?它之所以長在這院子裡,並且正對著安寧的窗戶是為了什麼?是一種暗示嗎?
也許什麼意義也沒有。
窗臺上擺著一個圓形的魚缸,養著一缸清水。魚早就死了,屍體被丟棄在樹下,正在腐爛。
尼采說,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什麼都能忍受。安寧連這樣的一個理由都不想尋找。
安寧看著櫻桃樹,想象著安少林的屍體就像那條死魚一樣爬滿蛆蟲。
雨還在下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也許永遠都不會停,反正都是假的。
“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結束了。
班長和大俠的故事也在更,《偽男神》,就當是取悅自己吧,反正也是不能下定決心放棄。
寫的好或者不好,有沒有人喜歡,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放不下,也就不費心多想了。
歡迎找我聊天哈。
番外
重聚
最後一次聚會還是畢業時候吃散夥飯,從此天涯茫茫,前程各奔。畢業那年,群裡頭還總商量著“什麼時候聚一聚”大家聊天玩笑,跟上課的那會兒別無二致。到了第二年,群裡頭不知怎麼就沒人聊天了,qq群不用了,改建了微信的,還照久只發些通知。到了第三年,連通知都沒有了。
時隔四年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四十二個人是無論如何也聚不齊了。人們口口聲聲說距離不是問題,其實不然,距離才是最大的問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眼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相愛,又不得不陰陽相隔,兩地分居。說回來,這說法也有問題,人死了後,愛還在嗎
咳,什麼愛不愛的,又不是懷春的少女!
聚不齊倒也罷了,反正一聚會就得出事兒!
大俠本來是不想要參加什麼聚會,就連這次婚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