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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正好。夜裡頭落了點兒雨,一大早的時候天就顯得特別高,清清朗朗。和大俠與班長坐在後一排的安楠楠,心情似乎同樣不佳。無論班長說哪個話題,她都無心搭腔。安寧更是。
變了臉色的葉子在樹枝上晃來晃去。一下車安楠楠臉色立馬和緩了,安寧也終於能笑出來了。班長拍拍柳懷玉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三個人守著河邊兒釣魚,有意將柳懷玉和安寧排擠在外。
“遠處的河水漸漸透明
一直漂向對岸的沙地
那裡的起伏充滿誘惑
睏倦的陽光正在休息
再遠處是一片綠光閃閃的樹林
錄下了風的一舉一動
在風中總有些可愛的小花
從沒有繫緊紫色的頭巾“
她避開樹的陰影坐在太陽底下,還是三年前的小土坡。草木茂盛,蕭蕭的秋風襯得天高雲淡人清冷。她和秋天迷之相似。
“好久不見呀。“柳懷玉打招呼坐在她身邊。
她長髮飄飄,有個影子像樹葉子一樣在柳懷玉的胸腔裡晃盪,沒有著落,想要個著落。
有個詞叫物是人非,說的是東西還是原來的東西,可人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人。同樣是秋天,景色依舊撩人,她倒也是楚楚動人,卻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坐在樹蔭裡的姑娘。真是再貼合不過,物是人非。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好久不見“安寧重複,覺得詫異。
柳懷玉撿拾身邊的小石子扔向遠處,石頭乘著風持續飛行,久夢不願醒,非得狠狠摔倒在地面,才心有不甘地承認不過是夢一場。終於,它跌倒在一片草叢裡,寂靜無聲。
寂靜無聲。
“安寧?”柳懷玉叫安寧的名字,話音剛落地,又猶豫起來,轉口道“我後來專門讀了顧城的詩······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我知道“,安寧也是欲言又止。
“安楠楠發的簡訊是嗎?”
一定是她。她花了三年時間在安寧跟前說盡了柳懷玉的壞話,為了讓他們不能在一起花了不少心思,末了,卻想要當個月老,促成這段姻緣。
身邊的小石頭都被撇到遠處的草坑,他無處安放的手無奈下只好向後撐住緊實黝黑的土地,上身弓成一彎長弓。身體接受太陽的烤灼,有團火呼之欲出。他還是他。隔一天不見或者十年不見都無妨,天天相見自然也無妨。他不改變心性,他的稜角抹不平。
她束起的長髮垂吊在空氣中,卻不經意間撩撥了有心人。只看一眼,柳懷玉就迅速別過頭去。這人世間有好多苦,都可以歸結為求之不得。怪不得說,深山修行,紅塵煉心。
“孤枕偏生蝴蝶夢,吟鞋怕上鳳凰樓。
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
不曉得張若虛寫完此詩之時是否真的放下了一往深情,柳懷玉自知自己的德行,與張自然無法相提並論。柳懷玉放不下,不甘心,暫時又無計可施。
“你還記得當初苗苗說的那個人嗎大一那會兒放寒假的時候。“柳懷玉仰頭看頭頂的樹冠。飄葉成詩好個秋。
記得。還有其他六個人聽故事的表情,尤其是聽到那三個字時候的態度。
“聽說他爸媽接受了···嗯,如果需要找人說說話,你可以跟我說。“他不看她,自然體會不到她的情緒。她也沒看他,但知道他是真的。
安寧確實需要找人說說話,不是那個翹腿坐在椅子上,一臉不在乎的專業人士,而是一個真真正正願意感同身受的人,不用給出專業建議,不用配合專業藥物,只要他能聽著,臉上最好不要懷疑。安寧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從專業人士那裡說盡了他願意聽得話,才換到了後來的自由。
安寧要說的太多了,安少林的失蹤,缺少關愛的成長,飽受噩夢的折磨,學校裡那間令人作嘔的辦公室,初中表白事件的餘震,當然還有愛情······最不願意給別人帶來麻煩的安寧做不到拿自己的破事兒麻煩別人。
“好的。“安寧長長噓口氣。
“哎,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柳懷玉轉頭看她,她的影子舒坦地貼在地上,享受著陣陣清涼的風,擁抱泥土。
“不知道。“
“我是真的第一眼看你就覺得喜歡。所以很多時候,我就後悔,也許第一次見你就應該表白。你說,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嗎如果一開始我就表明心意“柳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