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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過完,杜雲忙絡起來。原來自由睡到中午的兩姐弟不得不早起恭候要來訪的親戚。等候的過程總是無比漫長又引人遐想。安寧從過來沒有見過杜雲的孃家人,聽說她的家族根枝龐大發達,卻一家子都是保守刻板的古董。杜雲是這些年裡頭那個大籠子裡飛出來的小鳥,飛遠了籠子,在異鄉他地落地生根。安寧懷著奇異的期待,莫名其妙地覺得安楠楠的家人和杜雲的家人有莫名的相似,她們又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也許,當然只是也許,可是也不保準,她們真的會有親戚關係?第一眼看到安楠楠的那種熟悉大概是她和杜雲眉眼之間的某處神似的緣故吧。安寧的等待除了無聊倒是還平白無故地添了許多的期待。真的在這種情景下見到安楠楠,說什麼好呢?做什麼樣的表情才能掩飾住分別後的狂喜?當然,自從上了大學,一年有兩次的分別,卻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的難耐。
初三,上門的是最小舅舅一家三口。舅媽客客氣氣地參觀房子院子,安彥陪著。舅舅在沙發上翹著腿,說話的時候穩穩當當,不急不緩。嚴肅的態度就像是參加電視訪談的政客,和記憶中,以及杜雲故事裡的安少林大相徑庭。如果安少林是首浪漫主義的詩,那舅舅就是宣傳欄裡的官方通知,一板一眼。表妹呢,就像是安楠楠在畫框裡的樣子,懂事,會甜甜的笑,讓安寧見了就覺得滑稽。相較之下,安寧和安彥兩個一看就是沒受過管束的野蠻人。安寧向來對這個年紀的男人沒有好感,雖說是自家親戚,只一面也親近不起來,見過面後就趕緊躲到樓上,安彥煞有興趣地坐在一旁聽大人聊天。舅媽,表妹全程陪著笑,淑良乖巧。
初三到初九,安寧家陸續登門不少表兄弟妹,都是舅舅家的孩子們。男孩子無一例外言行舉止和先前的舅舅一無二致,女孩子自然和那個表妹形色相當。杜雲家裡有兄弟五個,只有她一個姑娘,看來家裡頭唯一的女兒徹徹底底得到了家族的重新認可。
“你不喜歡他們嗎?“安彥問。
“說不上,覺得一個個冷冰冰的,沒有真情實意。“安寧如實回答。
“和你一個樣呀。看起來而已,其實他們很有趣,尤其是小舅舅,特別風趣。“
“怪不得看不順眼。“安寧哼哼。
過了初十,安寧打包離家,挑了兩個又大又紅的蘋果裝在揹包裡,返校了。過完了十五,安彥也開學。
小院子裡又重新剩下杜雲,還有棵老樹。
生了孩子又如何,長大了一樣要離開。杜雲一個人,已經習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就結束了,最後兩章會在最後一天全部更完。
感謝。
中間的過去43
春天的大河沒有水
找個漂亮姑娘,躺在滿是石頭的河沿兒上談戀愛
頭頂著藍天白雲
我的羊在剛冒出尖兒的草地上吃草
一定要找個穿綠色裙子的姑娘
她一定不會嫌棄我是個放羊的
下了火車是凌晨五點不到,氣溫低到安寧想罵娘,零上8度,而安寧只穿了半袖,帶了一件薄薄的黑白格子襯衫。
辭了工作,花了一天的時間打包東西。挑來挑去,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她從國外寄回來的小東西,她畢業時留下的一條牛仔褲,她準備考研那會兒寄居公寓用的水杯,那天晚上她喝光啤酒的啤酒罐隨著安寧自己的東西一齊,也不多徑直寄回老家---千辛萬苦逃出來的地方,也是她在這世上剩下的唯一安身之處。剩下的就是無用的破爛,留著也是麻煩,索性全扔了。
打包的過程也是清理的過程。大學四年外加工作一年多的積攢,產生的可以引發消極影響的回憶,以及吃穿用住的器具都一起裝進黑色垃圾袋,堆在樓梯間的垃圾箱跟前,實在太多,箱子裝不下。將近六年的時間存下的物品,才用了一天就清理利索,安寧整理的效率簡直是在成倍地提升。看過心理醫生後,除了面不改色地說謊之外安寧也並非一無所獲,她還自己學會了選擇性保留記憶。扔一件物品,與之相關的記憶便不復存在。的確是一項不可多得的能力,常人不得其法,即便得了,也無可奈何。
一旦細細回想,就會發現過去的自己簡直愚蠢到令人髮指,想了不如想不起來。
綠皮火車,牛一樣追著軌道,不急不慌。安寧有時間可勁兒揮霍,不怕慢,只怕輕輕鬆鬆就到了頭。貼身的揹包,一套換洗衣物,沒看完的書,就已經是全部家當。計劃是逗留三天,看草原,對安寧來說哪怕是一眼其實也夠了。老早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