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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是不是強辭奪理,都察院先幫著皇上看看這份彈本以及罪證值不值得重懲再說!”
凌淵本就嚴肅冷峻,輕易也不搭理人不開口,加上他武寧侯實力在身,此今日卻來勢洶洶重擊出擊,頓時將素日抬起鼻孔看人的都御史給懟得無言以對,殿堂裡也肅靜下來。
站在前列的宋逞看看凌淵又看看楊肅,拈鬚未語。同為內閣學士的顧廉也在短暫的凝神後攏著手冷眼旁觀。
餘下如東陽伯父子與榮胤傅容等,雖是未曾出聲,立在凌淵身後,卻如同在無聲中聲援。
楊際漸感呼吸沉重,凌淵聲勢明顯壓住了場子,則勳貴帶頭彈駭起了漕運司,正中皇帝下懷,照此下去,皇帝是絕不可能會打馬虎眼的!
他深吸了口氣,看向顧廉,想衝他使個眼色,無奈顧廉壓根就沒往這邊看來。
於是乎又只得轉頭給眼色與詹事府。
詹事於翼舉笏上前:“啟稟皇上,河道上之事或有疏漏,但水至清則無魚,漕運南北數千裡,官吏與船工無數,底下人縱有些許失儀,也無法杜絕。
“臣以為武寧侯所奏之事無須鄭重其事,只須責令御史勤加監查即可。”
“於大人,武寧侯告的可不是底下人,而是漕運總督府上層十幾位官員。”傅容一貫笑微微。
“漕運總督新上任未久,武寧侯所舉之事與其無關。”
刑部也有外派官員在河道上,當即有人站出來。
“跟總督無關,那就抓巡漕御史和理漕參政,總得有個出來擔責的。”馮少殷道,“武寧侯奉旨前往湖州,當廷呈上官吏貪墨罪證,總不能任憑諸位幾句話就和了稀泥了吧?”
楊際抗不住凌淵步步緊逼,又見皇帝臉色愈發堅定,便搶在旨意下來之前道:“此事亦不能聽憑武寧侯一面之辭,不如暫且將彈本先交付三司,容後再行定奪。”
凌淵道:“太子此言未免輕率,這彈本是呈與皇上的,都察院有欺瞞先例,怎可再交付與他?臣懇請皇上親斷!”
楊際開始氣息不穩,再度看向顧廉。
顧廉卻抱著玉笏站著,打定主意凝眉不語。
“文淵閣大學士宋逞接旨!”座上皇帝終於開了口,將彈本給了宋逞:“著爾監查此案,該審的審,該抓的抓!”
宋逞跪地接旨。
楊際咬牙怒瞪著凌淵等人,卻也無計可施。
退朝後凌淵與傅容等先行出殿門。
長纓其實預測的很準確,凌淵對楊際的動機不以為然,儘管一定程度上楊際這麼做的確遏制了他靠近晉王府,但楊際抬出已故的凌晏來往他們傷口上撒鹽,這卻讓人無法容忍。
除此之外,他又還堵著一股氣,不洩憤不平,楊際當年意圖借長纓來攏絡凌家,又有著湖州時他的暗算,所以即便是楊際阻斷著他扶立楊肅,前仇舊恨一道,令他對東宮的態度也從之前的無感終於變成了惡感!
出宮之後他直接與傅容及馮少殷回了府。
楊肅回到王府,謝蓬與秦陸皆上來打聽結果。
“精彩。”楊肅將冠取下給了秦陸,笑吐出兩個字。
凌淵的強硬與勳貴的齊心促成了這次結果,有凌淵這番緊逼,東宮若不豁出去爭個魚死網破,便只有妥協。
但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會跟勳貴爭個魚死網破呢?他爭不起,顧廉也不會讓他爭。
想想楊際先前有苦說不出的模樣,他又忍不住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