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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出了條件,一面私下裡又動作頻頻,那麼我想知道,大將軍最終是會放人還是不會放人?”
榮胤垂眼未語。
長纓卻在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他終於道:“是她跟你說不想再留在榮家?”
“她當然不會。”長纓斂色,“她不是食言之人。當初是她自己求上你的,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
“只是我受了她的大恩,恰好又不甘心看她受苦,所以才想請大將軍通融罷了。”
長纓不打算再跟他爭論,她也爭不過他。理論上說她沒有立場讓他放人,因為當初本就是他和秀秀你情我願的事。
只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秀秀呆在火坑裡出不來。
既然秀秀也有這個意思,而她又做不到辭官,那她就只能放下身段試試。
“我若不通融呢?”榮胤道。
長纓頓了下,隨後就拱手深揖了下去:“那我就只能拜託大將軍善待她了。
“秀秀自小失怙,從小到大寄人籬下,難得的還有一片至誠待人。
“她原也有尋常少女對婚後生活郎情妾意的嚮往,是因為我而斷送了前程。
“大將軍執意不放,我無法強搶,只能祈求你不要讓她活得那麼憋屈。”
如果秀秀只是遇到了純粹的不公平,她自可手起刀落替她籌謀擺平。
但這種事情,又如何能理得那麼清晰明瞭?
莫說榮胤不放人在情在理,就算是他真虐待她冷落她,長纓就憑這去搶人也理虧,畢竟當年他答應她的事情是做到了的。
“榮叔。”
正僵持著,面前又有人來,稱呼的這人一張臉俊美異常,是穿著世子服的傅容,同行的還有馮少康。
兩人喚完榮胤之後,均開始打量今日女將禮服出行的長纓:“鈴鐺這是怎麼了?”
榮胤望著她,準備抬步。
長纓道:“榮胤!”
榮胤止步,半晌負手看回她:“她生是我榮胤的人,死是我榮胤的鬼,要怎麼對她,你無權過問。”
他涼涼收回目光,跨門遠去。
長纓攥拳,眉頭鎖得生緊。
傅容道:“傻姑娘,榮叔當初不就是因為喜歡秀秀才接她回府的麼?你一回來就要拆散他們,他豈能對你客氣?”
長纓轉身:“世子覺得他那是喜歡麼?”
她從前稱傅容為傅大哥。
傅家家世同樣無可挑剔,祖上行武,也出過文官。傅容從小就受祖父母與父母疼愛,真可謂嬌生慣養。
性格也是凌淵他們這幫人裡最為溫和的一個,只是為被慣得格外挑剔,尋常人要入他的眼也難。
原本她也是敬著他的,但他們這些人,居然都把榮胤對待秀秀的這種行為輕描淡寫地認為是“喜歡”?
“完了,惹毛了這小老虎,咱們也要落不是了。”少康笑起來,又斂色道:“走吧,回殿裡吃茶。”
長纓不想跟他們一起:“你們去吧。”
“你不走,難不成還真想去榮家搶人?”少康道。
“為什麼不能?”長纓道,“他若再放任俞氏傷人,我遲早得拆了他家!”
少康與傅容對視,笑道:“沈將軍要發威了。”
長纓心裡煩躁,行了個禮想走。
馮少康卻衝她使了個眼色。
長纓順著他眼神指引看向他後方,只見影壁後藏著個小太監正探頭探腦。
她頓了下,立時看回他們。
傅容道:“好心好意過來提醒你,倒還落了你一身埋怨。”說罷他又道:“是東宮的人,不知道跟了你多久了,方才你跟榮叔說話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