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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鈴鐺今兒一個人,回頭幫我看著她點兒。”
傅容失笑:“人家都堂堂明威將軍了,誰還能敢吃了她不成?”
玩笑歸玩笑,倒是都應了下來。
長纓的確是一個人。
好在她對皇宮裡很熟,所看見的也全都是熟人。
雖說瞧不起她當年行徑的人挺多,但也有那些城府深的本著都不得罪的心態與她正常寒暄。
她跟在一班武將後頭進殿,遠遠地先拜見了皇帝,然後就出了殿。
宴廳設在太和殿,百官們在保和殿等待,而中和殿則作為了晉王的臨時更衣休憩之處。
後宮無詔不得入,三殿能供人消遣的地方實在不多。
舉目望去四面都是高高低低的殿宇,朱漆描金的門牆廊柱,除了站露天底下曬太陽,上側殿裡吃茶嘮磕,就只能沿著長廊數柱子玩兒了。
長纓不想跟任何人主動攀談,她想找找榮胤。
她先進了保和殿。
舉目望去,熟人一窩一窩地,凌淵他們這些人大約另有去處,一個都不曾見,跟同僚一起的宋逞看到她,跟她招手過去吃茶。
她過去行了禮,略坐了坐,看向四面,不見榮胤。
想到他大約應該與東陽伯他們一起,便又告辭起身,打聽到東陽伯他們在武英殿,果然榮胤也在內,便跨過右翼門,往武英殿去。
從右翼門前往武英殿得穿過一片小花園,今日武英殿無人當差,幾株紫藤長得高大,雖然無花也枝條蔓妙,又因為園圃裡各色秋菊已開,因此也有遊人兩三隻。
長纓不知榮胤在裡頭做甚,主動求見也沒有這個必要。
便喚紫緗去端茶,然後找了處石墩,墊上帕子坐著,打算來個偶遇。
面前宮宇重重疊疊,牆面有些年歲沒修補,顯出斑駁痕跡。
這宮城裡記不清易過多少主,不知道前世裡楊肅究竟有無上位成功,倘若成功了,他就會是這裡的下一位主人。
木棚架上垂吊著幾盆花草,她信手掐了片青碧細葉的草,一面把玩一面打量著對面。
“這是石斛。”
身旁忽然來了道溫軟的女聲。長纓打量她,是個十六七的錦衣少女,雪顏墨髮,明眸晧齒,氣質清雅,說著話的時候目光透著光亮在打量這株石斛。
她說著也抬手撩起草枝,“石斛生長在苦寒之地,沒想到在宮裡也能養活。”
“你會辯識藥材?”長纓倒有些訝異。
今日能入宮的長纓幾乎都認識,但這一位她並沒有見過。
“家中世代行醫,因此也知道點皮毛。”少女說著,側首看向她。
看到她這身服飾,她又微微地愣了下,然後目光落到她臉上。
“那很好。”長纓道,“女孩子家有個長處,走遍天下都不怕。”
她想起自己,當初要不是因為在凌家學了那麼多東西,出了京城別說掙下官身,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少女看了她一會兒,道:“您是沈長纓將軍吧?”
長纓扭頭看她。
“我在十王府看到過您給王爺的政略冊子。”少女溫和而大方,“聽說今日奉旨進宮的女將除去貞安侯府兩位女將軍以外,便只有沈將軍一人。
“我是梁綰,梁鳳的妹妹,我哥哥給將軍醫過傷。見過將軍。”
長纓頓了下,她並不知道梁鳳的妹妹也在十王府。
更加不知道自己還會有政略冊子能讓她看到……想起那日走時的匆忙,猜想是落下了什麼。
便道:“梁姑娘跟著梁大夫在十王府?”
沒事兒別招我
梁綰道:“當日王爺回京回得倉促,我哥哥當時去湖州也是去得匆忙,因還有別的事情未處理完,所以就把正好在霍家的我一道帶上了。現如今,我哥哥已經離京。”
長纓恍然。
楊肅已經是奉旨留京的晉王,按理他完全可以享受太醫請脈問診的待遇。
但是宮裡的太醫——
長纓想起四年前給她看病的太醫居然隱瞞了傷情,可見宮裡太醫也不靠譜,那麼謹慎的楊肅把梁鳳留在身邊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過她說她在霍家……
長纓目光又落回梁綰臉上。
“梁姑娘跟霍家很熟?”
梁綰望著她,櫻唇彎起:“我很小就認識王爺。”
長纓愣住。
“將軍是四年前遇見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