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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話不可能現場還會留在那件衣服,銀子來歷那麼危險,他們理應儘快搬走化開才是。

楊肅踱了兩步,收回目光,正要說話,這時門外急促聲闖進兩個衙役:“稟都督!城門口出事了!咱們懸在城門下那件衣裳,方才有人潑油放火!”

……

長纓是午飯後去的校場。

騰驤左衛有一千人參與了練兵,帶隊的正是高訴明。

榮胤是總教頭,其餘馮少康與傅容也各自帶兵在列。

拋開榮胤人品不說,老將果然還是有老將的風範,那樣戰場上殺過來的舉重若輕的氣勢是長纓這種尚未曾見識過戰爭場面的年輕將領難以比擬的。

看著臺上的榮胤,長纓也有點擔憂,秀秀若看到這樣的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想著離開他?

又覺得幸好她終日呆在內宅,絕無可能有這樣的機會見到這老不羞的英姿,遂又暗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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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旁看了整場,將散場時正打算與傅容他們打個招呼,南城門出事的訊息就傳來了!

二話不說打馬趕到城門下,楊肅謝蓬已經到了,隨後凌淵趕來了,包括唐家陳家都有人趕了過來。

牆下原先懸掛衣裳處火苗已被撲滅,衣裳大半已被燒燬,只剩下一隻袖子搶救及時。

滿城都是將士們與圍觀眾人的惋惜聲,長纓擠到楊肅身邊,震驚地望著他!

這三日,除去她正式上差的今日之外,幾乎每日都會來到這裡觀察人群。

圖著那百兩銀子的賞金,指指點點的討論說貌似見過的人自然是有的,但至今為止也沒有一個能確切地說出來歷,而她也以為不會有什麼用處了,沒想到——

楊肅掛這衣裳出來的目的,就是為著求證衣裳的主人。

如果衣裳的主人在京師,而他又坦蕩磊落的話,終究會出來認領。

就算不認領,也不會無緣無故弄壞弄損,反過來說,會弄損衣裳的人絕對是害怕被認出其主人,什麼人會這麼害怕被認出來呢?

只有放置銀子的人,他害怕祿銀面世暴露他身份,才會不顧一切地毀去這衣裳!

“看來你猜對了。”她看了眼楊肅道。

這衣裳的主人即便不是掩藏銀子的人,至少他們也該是同夥,而此人明知道這懸賞是坑還跳了進來,可見為了隱藏自己,他已經不顧一切。

“回王府再說!”

楊肅直起身,隨後翻身上馬。

剛到王府下了馬,凌淵也趕到了:“有沒有可能是對方故弄玄虛,故意讓我們以為銀子就是衣裳的主人或同夥放置的?”

“這樣做毫無意義,”楊肅在書案後落坐,把手頭卷宗拿出來:“因為我已經查到了那批祿銀的來歷,即便是沒有這件衣服,我也已經能夠認定這銀子是怎麼回事!

“而我相信,這個人也一定知道我會查,也知道我會怎麼查,所以他燒燬衣裳,就真的只是在掩飾身份而已。”

長纓才知道祿銀也有了結果,和凌淵看完後迅速抬頭,眼內盛滿了驚疑。

卷宗上給出的祿銀的線索已經很清楚了,這銀子來的不尋常,李知驛的死不尋常,而楊肅營救錢家的路上遇險,她受傷失憶,本該在華陽的祿銀卻到了通州。

這幾件事統統都跟通州有關,五爺為了隱藏身份而不惜擊傷她讓她失憶,刺殺唐鑑的人為了隱藏身份,明知是坑卻仍然放火燒燬了懸裳的衣裳,這些已足夠說明給雪娘買妝花緞的人,很可能就是“五爺”!

“可如果他是五爺,那為什麼我進京之後他沒再暗殺我?”長纓坐下來,“還有,為什麼這段時間他沒有主動做出些什麼行為,而只是藏匿?”

此人既然對祿銀下手,還阻止著楊肅當年救錢家,那麼可以肯定,他也是朝局中人。

那麼這便又回到當初他們的問題上了,這五爺究竟會是楊際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如果是皇帝的人,楊肅至少應該知情,而如果是楊際的人——這倒也說得通,因為當初楊際也是要殺錢家的,五爺的立場與他的志向不衝突。

而且楊際也有能力左右太醫對她的病情撒謊,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楊際就應該從五爺處知道她失憶的事……

想到這裡她說道:“既然已經確定到這一步了,那就只能穩中求進,回頭我先找機會去見見楊際。”

即便無法確定五爺是誰,知道他是哪路的也好,那麼有這前提在,如今至少可以想點辦法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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