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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邊。
凌淵道:“近三個月的漕運船隻運輸量已經結了出來,總督陳之江比樊信圓滑,差事也辦得還可以,早前水師營在各碼頭屢有苛薄縴夫河工的現象,如今也有好轉。
“如果不是東宮挑上去的人,其實倒算是個能臣。”
楊肅問:“回頭把陳之江的的履歷弄來給我看看。”
“這得找我們家老二,他在吏部。”凌淵啜茶說。
凌頌已經觀政期滿,意外地還是留在了吏部任員外郎。
“茶葉在哪兒?”水開了,傅容問。
楊肅指著車壁下的小鬥櫃。
徐瀾坐得最近,將之拉開,裡頭忽然啪嗒掉下幾個盒子,還散發著幽香。
居然是幾盒胭脂蔻丹。
眾人皆都意外地看向楊肅,楊肅餘光瞥見,也頓了一瞬。
胭脂盒子還是他上回佟琪自霍家鋪子裡拿回來的,一直丟在馬車上沒給長纓。
沒想到居然被他們給瞅見了。
原本可以不在意,凌淵和徐瀾都見識過霍溶往日情狀,沒必要在他們面前裝。
但這裡還有傅容和馮少康在,就不能隨意了。
他只作未見,平靜地捋了捋袖口,看著窗外,倒是有那麼幾分處變不驚的味道。
傅容把盒子放回抽屜,沒事人似的取出茶葉投入壺裡:“王爺這茶葉,端底是香……”
……
長纓不在,秀秀早飯後做了會兒針線,就打算去長纓鋪子裡看看。
吳媽道:“天寒地凍的,何必趕在這當口出去?回頭得了風寒也是不好。”
“鋪子也不遠,我去看會兒他們經營就回來。”秀秀披了鬥蓬,“不然年一過,我指不定也不如眼下這麼方便了。”
“娘子,榮家的大管家過來了。”
正說著,盈碧進來稟道。
吳媽一頓,看向秀秀。秀秀驀然停在廡廊下。
“有什麼事?”她問。
“說是要想面見娘子說幾句話。”
秀秀默了半刻,說道:“沒什麼可見的。”
盈碧前去回話,完了又進來:“是說有東西要面呈娘子,非得見著了才能走。”
秀秀不出聲了。
吳媽道:“來都來了,總是見見。不過是脫離了關係而已,又不是成了仇,有什麼不能見的?”
秀秀緩緩吸了口氣,抬步往前去了。
榮安在沈家前廳裡坐了會兒,見人來,立刻起身行禮,而後把帶來的匣子呈過來:“大將軍著小的拿了些東西面呈給娘子。”
秀秀坐下道:“我已經出了榮家,跟你們將軍一刀兩斷了,還有什麼可送的?”
榮安道:“大將軍縱有萬般不是,也知道終須該顧著娘子生計。因此著小的整理出了這些送過來。”
他們是舊識?
說著他把匣子開啟,往前推了推。
東西理得明明白白,秀秀略略一望,也禁不住目光發怔。
她也算是手頭經過不少銀錢的人,這粗粗看過,光最繁華的筒子河外的鋪子就有三間,還有別處房產地契。
外加厚厚一大疊的銀票,銀票面額不小,底下的文書似乎是個田莊,以及還有半箱子珠寶頭面,算算少說也有幾萬兩了。
當朝一二品之家小姐出閣,也不過萬兩銀子的嫁妝,有些還沒有。
光匣子裡這些,已足夠她能在京城很好的過一生了。
榮胤他這是什麼意思?
榮胤少年起便帶兵平過好幾起戰亂,斂財這種事是武將常事,她知道榮胤富足,可他也沒必要這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