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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未語。
楊肅思量片刻,接而又道:“其實兒臣以為,為大局著想,才更應該在此時此刻成就這樁姻緣。”
皇帝側首看著他。
他起身道:“沈長纓在校場上不顧一切地幫兒臣謀奪下五城都督之位,此舉震驚朝野,天下人都在等著兒臣的表現。
“她又文武雙全,確有治世之能,兒臣若聘她為婦,不但可滿足天下百姓對兒臣的期待,同時也掌握住了一個人才,於眼下之情勢而言,難道不是利大於弊麼?”
皇帝凝眉未語。
楊肅往前兩步,又道:“以當下之勢,如何利用人脈安定局勢方為當務之急。”
皇帝站了半晌,看他兩眼,踱步道:“你這哪裡是謀利?分明就是被那丫頭給迷住了。”
“父皇明鑑,兒臣確是從大局考慮,只不過兒臣的個人意願剛好順應了大局而已。
“眼下最不願看到我與沈長纓聯姻的便是顧家,此婚若不成,他們指定撫掌稱快。”
與皇帝糾纏後患與否無任何意義,眼下局勢未定,倒不如述以利益來得有效。
但皇帝凝神半日,仍道:“搬了府再說吧。”他坐下來,遞了張紙給他:“欽天監已經擬了日子,選在正月初五。你先看看。”
……
楊肅出了宮門,對等候在承天門下的秦陸道:“你去備份至誠之禮,回頭隨我去趟宋家。”
皇帝這邊會有阻礙在他意料之中,但不管怎麼說,他沒再一口回絕,便說明路還沒堵死。
遇上父子矛盾,直面起衝突求結果還不如請個中間人說合來得有效。
而當下除去宋逞,他竟是想不到還能有更好的人選——與宋逞雖然也談不上有交情,可勝在宋家也是東亭侯府的政敵啊!
你懂“軍令如山”嗎?
楊際進了內殿,停步在門檻下,又情不自禁地往宮門方向看了兩眼。
馮素迎上來。
楊際道:“沈長纓掌了騰驤衛,近日趙峻那邊沒有什麼訊息來麼?”
“沈長纓入營之後沒鬧出什麼動靜,別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連一把火都沒燒過。只不過防衛上卻讓她帶來的幾個手下把控得滴水不漏。
“趙公公曾著人幾次暗中試探,最終都無機可乘。”
楊際凝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又明知道騰驤衛是什麼個狀況,怎麼可能沒動靜?
“不要疏忽她。”
馮素頜首。
……
禁軍衙署裡幾乎日日按步就班,沒有什麼突發意外,上下衙時間算是比起六部三司來還要更穩定的行當。
少擎自宮裡出來後就下了衙,府門前剛好遇見凌淵自家裡出來,自家大哥二哥正送他上馬。
他也停步送別,等人走了迴轉身,忽見馮少殷馮少康皆一臉深沉地望著凌淵離去方向。
他愣了一愣,眨眨眼再定睛,面前這兩人卻又已神色如常,輕睨著他跨了進門。
長纓回到衙門,高訴明就為著衙署裡宮禁排班的事來尋她。
按例是每月初提交一次,三個指揮同知同時負責。
上個月長纓雖然沒進衙,但少擎他們已進來了的,當時因為剩下來的老一批同知只留了高訴明在,於是便由他負責,這無可厚非。
但這個月又是他排,長纓就問起來:“馮將軍與羅將軍為何未曾參與?”
除去少擎之外,另還有個同知叫羅桐,是金林衛那邊過來的。
高訴明道:“馮將軍和羅將軍畢竟初來乍到,末將就暫且代勞了。”
長纓抬眼,微微揚唇:“高將軍倒是說得理所當然。將軍這麼愛護同袍,不知打算代勞到幾時?”
“那就且看看二位將軍對差事熟悉得如何。倘若能得心應手,末將自是求之不得。”高訴明皮笑肉不笑。
外頭把面前這女將吹噓得如何如何,在他看來也不過爾爾。
這一個月來,他瞅著她行事下令,雖然井井有條,但要說多有震懾力,並沒看出來。
想來當日在擂臺勝得那場,也不過是憑著一腔憨勁而冒進。
論資歷自己是從軍十年的將領,進這禁軍中的頭領也有四五年的時間,論見識,不管是宮裡的還是朝上的,他一年到頭也都不知道要接觸多少個。
不管怎麼看他都該是這騰驤衛的一把手,一個黃毛丫頭而已,竟爬到他的頭上指揮他,還想提拔自己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