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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
俞志平知道的也就只有那麼多,楊肅正面側面地盤問,沒有再挖出新鮮的東西。
長纓回到府裡已是晚上。
天上明月朗朗,在石階上停了停步,她才又進院。
飯後在院裡消食的秀秀伸頸望見,走出門來,卻又看到她進了院門。
“姑娘這幾日似乎很多心事。”盈碧同望著正院方向,輕聲說。
秀秀也看了出來,長纓回京之後到現在,經常會有為心事煩惱的時候,但最近一些日子又特別明顯。
“是不是因為快大婚了,所以緊張?”盈碧道,“要知道從前姑娘並不打算成親的,是王爺費了好大力氣才獲得她的心的呢。”
秀秀看了眼她,又轉向正院,半晌道:“鈴鐺不會的。她那麼有主見,絕不會沒有信心就去做一件事。既然有信心,她就不會患得患失。她與王爺早已交心,怎可能還會緊張大婚呢?”
即便是有,也不至於令她緊張如斯。
“吱呀”
二門下院門響起來,吳媽端著托盤,徑直往正院裡去了。
秀秀道:“你幫我拿件衣裳來吧,我也去看看鈴鐺。”
吳媽進了房,見長纓默立在簾櫳下出神,放下湯碗走過去道:“我燉了老鴨湯,您喝點兒。”
長纓退身在榻沿上坐下,接了湯,卻又半日送不到唇邊。
“怎麼了?”吳媽躬身問她,“看您這幾日都不痛快似的。”
長纓把碗放下:“我今兒和王爺審了俞氏的哥哥,他說,姑父出事那天夜裡,曾經著人去過大將軍府。是俞氏出於私心把榮胤給算計了,結果沒能去成。”
吳媽聽她細細說完,吃了一驚:“那俞氏這麼大膽?”
“我現在才知道,俞氏為什麼會被榮胤狠心奪命,我還以為他本來就是個薄情之人。”
長纓輕輕搖頭:“到如今為止,很多關於當年的線索在不斷湧出,可是我反而變得有些害怕了,姑父在我失蹤期間凌晨去見過榮胤,你說他當年在通州究竟遇到過什麼?”
吳媽失語,她問:“您去問過大將軍麼?”
“問過。”長纓道,“但他只是一味讓我退出朝堂,離開京師。還說他和我姑父的心思一樣,身邊人都太平就感到心滿意足。我再問他別的,他就矢口不語了。”
屋裡靜默下來。吳媽沉思半日,說道:“如果大將軍知道內幕,他為什麼不說?當年您是怎麼揹著這鍋出凌家的,他也不是不知道。
“為了這個罪名,您可是差點死在了唾沫星子裡!倘若真有那份體念之心,又為何不還您一個清白呢?”
說到當年,吳媽仍然激動到話音顫抖。
倘若長纓原本就是一路苦過來的,倒也罷了,至少是抗過打擊,要知道當時的她是錦繡堆裡爬出來的,陡然之間從雲端跌落地面,那打擊誰受得了?虧得凌家沒把她性子養壞,她還能堅強挺到如今。
長纓望著地上磚縫,也沒有說話。
凌晏的死的確是壓在她心口的一座大山,哪怕她如今與凌淵能夠毫無芥蒂地相處,哪怕她也能答應楊肅與他成親企圖給自己一段圓滿人生,可這是她的心結,是她的夙願。
凌晏的事不水落石出,哪怕她能夠富貴終生,她到死也不能閉眼。
“我如今覺得,如果他肯告訴我真相,讓我棄官丟甲我也答應。”
喃喃的聲音輕敲在靜謐的夜裡,一個字一個字那麼清晰。
秀秀立在房門下,扶在門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