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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知不可為而衝動為之,連後果都不顧的行為,你們或許覺得熱血,在我看來卻是愚蠢的。
“凌二哥信我,我也該對得起這信義二字。就算不衝這個,我也只有一條命,別難為我,好嗎?”
屋裡再次恢復了安靜,斜陽把影子拉得更長。
秀秀呆坐著,失神地看著那影子一點點地從桌腳延伸到了牆上,最終變得模糊不堪。
“那你當年為什麼要那樣對我?”良久,她啟開似生了鏽的嗓子,“就非得拿我去要挾她嗎?你知道她因為我多內疚。”
短暫靜默過後,榮胤道:“是為了掩飾。我知道她出城肯定會與你聯絡,為了把戲做真,於是直接給她出城令還不成,我還得讓人相信我跟她沒有連繫。
“於是我放棄本來可以令你不那麼怨我的方式留下你,卻偏偏還是拿你去要挾沈瓔,讓世人以為我是強佔了你,而不知道我那麼做其實是為了在她不起疑的情況下讓她出城。
“她對我產生了仇恨,而我在她們出城之後派人幫她們擺脫了跟蹤,讓她們得已自由。
“因為這張出城令,惜之也在敵視我。於是這幾年我順勢跟凌家疏遠,做出那沒心沒肺的姿態。
“早年盯過我的一些人,最近兩年終於絕跡了。而俞氏也是因為這樣,多活了幾年。”
畢竟凌晏剛死,俞氏就暴斃,盯著他的人,也會查她的死因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為什麼要回京了?”他話鋒一轉,又看過來,“誰告訴她四年前的事情有異常的?”
“這重要嗎?”秀秀道。
“當然重要。”他道,“如果是有人故意提示她,那此人什麼居心,不用我多說。”
秀秀默然未語。
長纓是怎麼想起查這些的,她也不知道,甚至失憶的事情,她也沒怎麼聽她提及,只知道她當年受傷的確是有些事記不清了,近期又想起來了一些,她沒想過背後居然會這麼嚴重。
……
少擎今日值夜班,長纓巡宮回來,揉著額角翻開衙署流水賬。
榮胤這裡雖然拿到了他殺俞氏的證據,但她去問榮胤,榮胤還是不見得會說。
他不說,她還能拿刀架他的脖子不成?
就算能,也得她在他大將軍手下有這個本事。
榮胤這邊行不通,她便打算往東陽伯這邊作作努力看。
“馮將軍大約幾時回來?”她問衙役。她想來想去,倘若少擎都不能信,她能信任的人也真沒有幾個了,所以如果要去見東陽伯的話,她還得先跟他商量商量。
“值夜的話,通常晚飯前才來。”
長纓看看天色,太陽才西斜,便起身做下衙前的巡視。
後宮老太后快壽誕,雖然不會宮宴群臣,但宮裡頭總會有些表示的,近日採辦的人馬格外多,需得仔細盤查。
說到採辦,長纓倒是想起來,楊肅進京之後,霍家人似乎一直沒有露面,至少她執掌騰驤右衛以來,一次也沒見過霍家族人進宮,這若是故意避嫌,是否也太刻意了些?
但這個無謂去猜測,因為楊肅定然有數。
“將軍,劉頭兒讓您下衙去趟隴安胡同。”
剛走到承天門下,便有穿著禁軍服計程車軍過來傳話。
長纓停步,想起隴安胡同她只交代劉炳去查過魯家,難不成是魯家那邊有什麼新情況?
她嗯了聲,隨後又折出宮門,回衙署換回常服,帶了兩個護衛前往城南。
夕陽西下,路兩旁房屋被拉出渾沌模糊的影子,北方雨水少,江南正多雨的二月,仍舊顯得乾燥。
到了衚衕附近,她挑了個無人小巷吹響口哨。
沒多會兒就有哨聲回應,她衝護衛點點頭,扭身出巷,換成哨聲傳來的另一個方向前行。
這巷子就是通向隴安胡同的,她毫不起疑。
但走了一段她又停了停步,扭頭問護衛:“方才那哨是怎麼回應的?”
護衛回想道:“是兩長一短。”
“長有多長?”
“……一息那麼長吧。”護衛也不知怎麼形容合適。
長纓皺了眉頭,抬頭再看看暮色下的四面,忽然道:“撤!”
說罷她即騰步往巷外飛躍!
但說時遲那時快,昏暗的牆頭兩端突然悄無聲音地冒出來十幾號人,長纓不假思索地掉頭,但迎面前來的一撥人又令她倏然停在了當場!
“放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