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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忍不住上前。
凌夫人輕拍她的背:“從前總捨不得你嫁,總覺得不會有人比凌家對你更好了。如今雖然也擔心你,但也沒有理由困縛你的雙腳。
“然而你也要知道,你什麼都好,短處也不是沒有。
“你這丫頭,如今站在朝堂之上天地之間,確實甚為矚目,可是說到關起門來過日子,你性子又還是太剛硬了。
“姑母不干涉你的選擇,但世間夫妻,不見得能共患難的,也一定能共享太平。很多恩愛夫妻都敗在內宅瑣事上。
“晉王終究也是皇子,是親王,你有你的執著,他也有他的顧慮,這婚事若真成了,你也不能仗著他對你好,就任性無度,知道嗎?”
凌夫人這番體己說下來,頓時又牽動了長纓心緒,目前似乎不止一個人跟她提到這個問題了,她有些失語。
夫妻相處之道她的確沒有經驗,如今也無法細細品味。
回府路上她又想起那些仍然未曾揭露出來的舊事,不知道究竟要到何時何日才能有端倪露出來。
哪怕姑母與凌家都表示相信她的陳述,可這終究是心病,不把它徹底弄清楚,終究陰影散不去。
年底事務一忙,日子就跟穿梭似的往前躥了。
小年這日,皇帝召楊肅進宮吃茶,賞了他許多東西,而後明確告訴他:“朕已經降旨給禮部籌辦大婚之事,欽天監也開始斟選吉日,不日便會跟沈家行納采之禮。”
楊肅欣喜下拜,連聲叩謝,轉而便將這訊息告知給了長纓。
此事唸叨了這麼久,長纓對這結果已然很淡定,但皇帝這麼痛快就允准大婚,仍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先不是說等你搬府之後再議麼?”
“宜早不宜遲,我也很該開枝散葉了。”
楊肅坐在她的椅子上,提著她的筆,就地批他順道帶過來的的公文,眉梢眼角全是意氣風發。
長纓定坐良久,才略顯敷衍地哦了一聲。
侯爺不吃腥
楊肅對皇帝的信賴是有理由的,除去那是他親爹之外,還有前二十年對他的保護和栽培,就連讓他奪儲的念頭也是明晃晃——
長纓就算沒有親耳聽到過,但能想象到,皇帝必然是跟楊肅有過明確旨意,否則很多事情也難以在皇帝配合下做的這麼順利。
但她不一樣,那不是她爹。
當然這話她不會說出來,不想惹他不高興。
但皇帝所言不虛,果然很快禮部就奉旨操辦起晉王大婚事宜。
長纓近來去往衛所,沿途都有不少熟絡或半熟絡的人跟她拱手道賀。原先長纓這騰驤衛指揮使的差事就是因著楊肅的緣故當上的,騰驤四衛是禁軍裡的禁軍,是皇帝的親信,如今這個親信的頭兒之一成了皇帝準兒媳婦,讓人頭一個想到的是,這宮裡的防衛又更加安全了。
這日剛巡宮回來,謝蓬竟然在公事房等她。他迎面便道:“吳彰死了。”
長纓有好片刻沒有出聲。
吳側妃與高訴明勾結鬻官,這事兒是要緊,但其實沒到要吳彰的命的地步。
“怎麼死的?”她下意識看了眼門外。
“服毒自盡。”
長纓更無語了。
這就叫死的不明不白了。
徐耀奉旨前往遼東,且頻繁接觸吳彰,究竟是否出於皇帝授意呢?
而吳彰替東宮辦事,此番吳側妃斂財究竟是為遮掩什麼還沒查出來,他就死了,究竟他的死是因為徐耀還是東宮這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