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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又何等重要?臣請皇上收回這道旨意,即便傅容真是皇子,那也要等一切證據齊備再說!”
顧廉走出來,聲音幾乎蓋過了所有。
這個狠戾的兒子
“傳太醫院醫正!”
皇帝踩著他的話尾,沉聲下令。
醫正似乎早在殿外候旨,聞聲即進來。
又是當初的簿子,又是一樣的手足印和記載。醫正宣讀過,經皇帝一揮手,又送到了顧廉面前。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一樣的東西,當初楊肅被公認了,傅容便也得公認。
朝臣們已顧不上禮儀,紛紛圍上來親辨虛實。
顧廉跟楊際對過眼神,便與傅容道:“還請傅世子除去鞋襪,以便求證真偽。”
傅容看向上道。皇帝道:“來人,引顧大人與五皇子移步後殿!”
顧廉將錄簿遞給楊肅,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後與楊際隨同傅容一道往側殿去了。
楊肅看了眼凌淵,凌淵會意,與他也跟著過了去。
事實上東西能拿出來,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否則皇帝便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他們若不進去,又怎能完全放心交給顧廉?
側殿裡有屏風隔出來的一片區域,太監取來凳子與印油,請傅容坐下,先在掌上塗上印油壓在紙上,隨後又除去鞋襪於腳掌也上了油,立在白紙上,一雙脈絡分明的腳印便清晰呈現在眼前。
太監奉到楊際跟前,楊際抽過來,寒臉一對比,臉色瞬間變得更寒。
傅容伸著腳任太監穿鞋襪,一面怡然看著他們:“太子哥哥和我六弟,你們想必沒有異議了?”
楊際望著他,恨聲道:“你傅家仗著皇上恩寵,早就窩藏了謀反之心!你這亂臣賊子,不但敢謀殺朝臣,居然還敢趁著這機會企圖混淆視聽?!即便手足印是真的,你母系呢?”
“不管我母親是誰,都改變不了我是皇子的事實!”傅容拿著那兩張印紙,睃了眼他們,邁步走出屏風回到前殿。
楊際往楊肅看來:“這外頭的野狗搶飯都搶到鍋裡來了,你就一聲不吭?!”
楊肅看了眼他,道:“眼下證據確鑿,你還攔得住他?”
楊際憋氣,亦拂袖而去。
顧廉道:“先出去吧。”
回到殿上,太監顯然已經展示過證據,滿堂正議論紛紛。
皇帝看過來,傅容望著楊肅:“還有疑議嗎?”
楊肅想了下:“兒臣有一事不解。”
皇帝凝眉:“何事?”
“傅容自稱是五皇子,而且自小又養在父皇身邊,不知道父皇何以等到今時今日才恢復他身份?
“他既然是皇子,那與當夜在御華林劫持沈將軍的舉證就不謀而合了。
“倘若傅容是皇子,那就是我楊肅的親兄弟,不知道五皇子謀害他的皇嫂究竟出於什麼用意?”
“倘若我是皇子就是兇手,那太子殿下豈非更有動手的理由?”傅容反譏,“六弟怎麼忘了,半年前在校場,太子可曾經準備了八匹狼要活吞了沈將軍,難道他的疑點不比我多?”
“那就對不住了,這個案子不先查明,我楊肅就堅決不會承認這個五皇子!
“沈將軍於公來說是我大寧的良將,於私來說是我楊肅式微之時不惜捨命相助的貴人,如今更是我有了婚約的妻子!
“此案真兇不出來,我楊肅絕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粉飾太平!
“諸位大人也都有妻兒老小,部屬隨從,傅容在鐵證面前狡辯不從,如今又以身世為由興風作浪,倘若有失儀之處,還請諸位體諒我楊肅的心情!”
殿內外所有聽到的人皆都不由直腰凝神,雖說當著皇帝的面,他這番態度很有些狷狂,可仔細想來,難道傅容不更狂嗎?
而且皇帝這番作為也著實有違常態,沈長纓被謀殺的案子眼看著就要有結果了,傅容又突然拿出聖旨來自證皇子身份!
都不是傻子,這表示什麼意思,都明白。
於大多數情況下來說,誰當皇帝都沒什麼關係,只要能乾點實事兒。
可之前皇帝分明透露出讓楊肅繼位的意思,由於太子失德,楊肅又的確光風霽月,大家雖覺有礙朝堂穩定,但若大寧真能等來一位德才兼備的仁君,經歷一番風波也未嘗不可。
但這種事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傅容也算有才能,但他不見得能強過楊肅,在楊肅這番話下,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