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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結果在兒臣落難的時候給了兒臣庇護之所的卻是道觀,這些菩薩,看來護的是你們,不是兒臣。”
楊肅把落款的名字看了看,而後將之丟在痰盂裡。
皇帝憤怒地瞪視他:“你五哥呢?!”
“我沒有什麼五哥,如果父皇說的是傅容的話,他現如今停屍在大理寺。”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能怎麼處置?當然是按逆賊處置。”
“他是你哥哥!”
皇帝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躬著背撐著身的樣子,彷彿義正辭嚴。
楊肅看了他一會兒,道:“你當年任憑他對付我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我是他弟弟?是你兒子?”
皇帝怒視他。
“你也沒有多愛他,不然的話又怎會被他反過來利用?想來傅容也覺得你這個父親靠不住,才會對你下手。
“你這輩子總覺得自己為大寧為別人做出了莫大犧牲,但實際都是為著你自己而已。
“傅容不是我殺的,他是你殺的,是你讓他有了野心有了,讓他不安於室,卻偏偏又讓他擁有了葬送自己的本錢。
“你走到今日這地步,也不是任何人造成的,是你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尚。
“其實你比他更令我憎惡,他雖然心狠手辣,終究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可你這樣的人,於正途上毫無建樹,卻害慘了我們所有人。
“你是沒有親手殺過誰,親口說要害誰,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害了人還一臉的無辜,比那些有這樣念頭的人更可惡!”
楊肅站起來,接著道:“你若想他落個好,便把承認他是皇子的旨意收回去,我還能悄不溜給他留個墳頭。
“若是不,那他逼宮篡位的罪名是逃不掉了。不光是他不配入土,就連他的母親廣淑王一族也得被載入史冊,跟著遺臭萬年!
“——你看看你,不光卸磨殺驢,連人家功臣一個完整好名聲都不給人留下,還美其名曰對人是‘真心’的!你說你乾的這些事情,噁心不噁心?!”
皇帝越聽臉色越猙獰,屈起十指颳著楠木製就的桌面喀喀作響。
楊肅平靜地看著他:“你往日都不惜把我這個兒子拿去做他的墊腳石,既然這麼愛他們,那眼下更該拿出點行動來。”
皇帝一屁股跌坐回去。
“這件事你也可以慢慢想,不過不要太久,畢竟屍體放久了也不好。”
說到這裡楊肅看了看門外的宋逞他們:“東宮禪位的事已經在走章程,宋逞他們是來請旨的。還勞父皇賜兩句話,我也好拿著去東宮走下一步。”
我何嘗不害怕?
門外的宋逞田琨聽到這裡便走了進來,自懷裡取出摺子遞了上去。
皇帝喃喃望著他們:“宋愛卿……”
宋逞斂目望著地下,緩緩嘆了聲氣。
楊肅走出宮門,立在乾清宮門下,望著面前重重疊疊的殿宇,又望向遙遠處悠悠白雲下的山巒,眯起眼來。
……
東宮這邊,顧廉正與楊際相對而座在錦氈上。
楊肅那一劍刺得不虛,即便是有梁鳳這樣的神醫醫治,終究於一個文人而言是要命的,但事發這緊要關頭,也容不得顧廉窩在府裡安心養傷。
根據事先與楊肅達成的協議,楊際禪位之後楊肅會放他出京,話是這麼說了,可誰又能保證楊際一定不會出事呢?
同樣的,楊肅雖說過不會動顧家,但是誰又能保證旁邊不會有人攛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