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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宋逞喊過來勸降!不行就把貞安侯給活捉了!”
楊肅丟下話,又下了梯。“再傳話去東宮,就說傅容已死!”
謝蓬道:“乾清宮要不要送信?”
楊肅頓了下,說道:“不必了,乾清宮回頭我親自去!”
謝蓬頜首。
雖然事情未完,但傅容死了,對方群龍無首,其實形勢不再那麼急迫。
不光是長纓擔心榮胤,楊肅也擔心。
找到梁鳳他們這邊,跨門他便見長纓抱著胳膊站在一樹梨花下,定定不動的樣子活似化成了石雕。
“怎麼樣了?”
他加快了幾步走過去。
長纓臉色在昏暗園燈下,也顯出異樣的白。
楊肅心下一沉,待要出口的話剎時都堵在喉嚨底。
隨後他大步邁上廡廊,衝進了屋中!
長纓無力地倚靠在梨樹上,許久後手心還是涼的。
她眼前還浮現著屋裡最後的那一幕,指甲不覺地又掐進了掌心。
心底開始抽疼,像榮胤先前揮舞著的鞭子,一下下地抽著她的五臟六腑。
“鈴鐺!榮叔呢?!”
凌淵也箭步衝進來了。
長纓蹲下來,頭埋在臂彎裡,拼命地搖起頭來。
凌淵呆呆立在庭院裡,無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又疾速地轉過身,提劍往點著燈的那道門衝去。
長纓蹲在地下沒動。
院子裡靜悄悄的,屋裡也很安靜。
他們倆過了約摸片刻鐘然後走出來,同望著地下的長纓,神情驚疑未定。
“你們說,我該怎麼跟秀秀說?”
良久後長纓把頭抬起來,望著手裡攥著的一張紙,聲音又低又啞。“我分明答應過她,會安全把他帶回去的。”
楊肅與凌淵面面相覷,俱都抿緊唇來。
“我剛剛在想,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打算這條路,那樣的話,就像榮叔說的,什麼都不管,糊里糊塗地活著才是最安全的,那樣至少也不會有後來的傷亡。”
“鈴鐺……”
凌淵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
長纓嘆了口氣,撐膝站起來。他抬頭望著他們:“可是該面對的總是得面對,因為我們都沒得選擇。
“我得把這件事告訴她,就好像我當初即便是知道會有風險,也還是會走上這條路。
“世間事,常常就是這麼讓人萬般無奈。我多麼希望,從今以後再也不要有這樣的難題出現。
“我多麼想輕輕鬆鬆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
他幾時忙完呢?
震驚朝野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消停之後,城裡仍舊還有著戰後的緊張餘韻。
但秀秀所住的秋淼齋卻顯得氣氛輕鬆。
“今兒天好,我們去折些松枝來插瓶。正好畫幾個花樣子來繡鞋面。”
盈碧陪笑道:“雖然天好,但風卻大,娘子身子也重了,有個閃失怎麼辦?還是您在屋裡,我去採。”
“不妨事的,我已經悶了好幾天了,我想出去走走。”
“那就在院子裡走,不出門。”
“不出門怎麼採松枝呢?”
“……為何一定要松枝呢?”盈碧攥著手說,“院裡海棠和牡丹都開了,看它們也成。”
秀秀幽幽著視窗,說道:“因為他喜歡松樹。在榮家,他書房院子裡,養著好多盆盆景,都是松樹。”
盈碧咬著唇,低頭收拾針線籃子。
秀秀卻似忘了自己要幹什麼,靠在枕上,對著窗外出起神來。
盈碧不敢久呆,輕悄悄出門去了前院。
長纓正在看吳媽擇蘑菇,一面聽她嘮叨著街頭巷尾的閒言碎語。
事情已經過去兩日,傅容雖然死的震撼,但他的死並沒有完全使他在朝野掀起的這股波瀾平定下來。
貞安侯與晉王府的兵馬僵持了一整夜,最後帶著幾百親衛拼死闖出了城門。
蜀中的廣威侯傅明江沒有退路可言,他又坐擁兵馬,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朝廷決定招安,他也不一定會放心投降。
與傅家軍的較量必然也是場惡鬥。楊肅與宋逞及東陽伯他們連日商議,決定暫且不追,宮闈大局未能穩定,急追軍寇簡直是犯大忌。
不過馮少殷與榮胤的大哥及侄兒也還是即時南下了。
榮家老太爺在事出的當夜即到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