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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門庭中央種著株大桂花樹,這會兒綠葉蔥蔥,透著生氣。
江南常見的白牆黛瓦,牆下也種著幾株綠柳,幾隻麻雀跳躍其上。
過了月洞門,天井裡石桌石椅,牆角有蓬竹子,挨著一架綻了蕾的紫藤,牆那頭有棟小樓,窗門半開,一盆垂吊在窗下的蘭花半遮了窗內光景。
霍溶已經讓沈長纓佔據內子的位置長達三年有餘,眼下這卻還是第一次踏進她的地盤。
當然,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今兒他就純粹是來吃飯的。
少擎引著入了紫藤下方的寶瓶門,便吩咐富貴端茶衛所有規矩,當差不飲酒。
此間有個三間房的小小院落,幽雅又清靜,又有門廊直達廚院,十分方便,是素日裡長纓拿來招待貴客之處。
這邊廂長纓已經讓周梁帶著人上菜,紫緗也早就把摺扇什麼的給備好了。
譚紹與徐瀾熟門熟路,看著先上桌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招呼起霍溶,便不客氣地先舉了箸。
長纓交代少擎和周梁他們好生招待,出了門來。
看看天色,已經日近正午,黃績還沒回來,莫非是蘇馨容那邊出了什麼夭蛾子?
倒先不管了,且招來吉祥,讓他拿著譚紹給的批文先去府衙取檔,然後才回飯廳。
長纓在衛所雖難免經常與同袍同桌,此間席間又並不飲酒,按說可同席,可終究單門獨院。
譚紹自然也沒有留她,不過趁她幫手上菜的時候扶了茶杯,說了幾句公事:“眼下並非運糧之際,船工上要加緊,最好是能趕上今年的秋收,萬一不濟,明年也要爭取下水。
“漕運司近來屢屢出事,南康衛此時接手碼頭,多多少少有點臨危受命的意思。
“子澶也是東寧衛出來的,當知廣威侯麾下將士一心為國。
“你與若嶷皆屬長江後浪,我掏心窩子說句話,督造司的事務,為國也好,為民也好,你們務必盡心才是。”
漕運因管著南糧北運的民生大計,按說漕運總督不受任何管制,直接對皇帝負責。
但自皇權受外戚壓制日起,這要緊軍事與民生重陣逐漸大權旁落,如今不光是樊信是顧家當初一力推上來的人,朝中各司以及宮中都有顧家滲透,漕船每每覲見皇帝,須得過上關不說,還得受些剝削。
不如此,又何至於說外戚專政?
因之,皇帝即便是大力抬舉武將,手裡也有重兵實權,可漕運不在手裡管著,他們掌控著河道運送,掐住了又手握十萬水師,終究做不到翻盤。
所以譚紹這話說的雖然隱晦,但漕運接下來會是皇帝穩固皇權的重要陣地,勿庸置疑。
長纓想到漕運總督樊信,便記起他前世裡也沒落下好果子。
她死於朝局最為混亂,宮闈鬥得最兇的那段時期,那會子,她這世裡要等的那個人跟太子與外戚鬥得你死我活。
當時樊信被拿下,東宮與外戚彷彿一夜之間斷了臂膀,那個時候,雖然面上看去風平浪靜,但她收到的秀秀的傳報裡,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刀槍水火的氣息。
但樊信卻是死在三年以後,是那個人回到京師很長時間後的事情。
“魚來了!”
吳媽宏亮的嗓門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過神,譚紹他們三個已經聊上了,看到吳媽手裡端著的麻辣鮮香的魚盆,又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這是才買的最新鮮的草魚,幾位將軍請嚐嚐!”
長纓將魚盆接過來放下,吳媽即跟幾位行起了禮。
徐瀾看了一眼,笑道:“吳媽居然還做了這道水煮魚。我記得上回就是這道菜,讓我生生多吃了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