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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來的稟報。
“連續在船上潛伏了三日,拿下不少錢韞貪贓妄法的罪證,但卻沒有得到任何他與王照以及商船有勾結的線索。
“而吳蒞這邊,也派了人時刻跟蹤,他到過錢韞船上四次,但同樣沒有發現他有與王照有私交。”
“王照這邊呢?”霍溶問。
“王照這邊就問題大了。”佟琪隨著他走到窗前,說道:“王照前往河岸石碑傳信的當日夜裡,他就造訪了漕運司另一個監兌劉蔚,雖然碰面時長不過兩刻鐘,但卻是挑在夜裡見的面。
“而劉蔚與吳蒞同為漕運司裡督收地谷糧的監兌,據傳曾經有過齟齬。”
霍溶側了側身:“劉蔚?”
“正是。”佟琪道,“隨後小的又著人去查了查此人的住處,發現他與吳蒞的公事房視窗方向,剛剛好都面朝著石碑。”
霍溶神色漸沉,抬手撫了撫窗稜,他道:“有點意思。”
他負手轉身,沿著屏風踱了幾步,而後道:“深查劉蔚背景。”
佟琪稱是,又揚揚手裡的卷宗:“錢韞這些罪證,可要呈交皇上?”
霍溶接在手裡翻了兩下,還了給他道:“暫且不必。就這麼撂倒他,太不值了。”
長纓跟譚姝音說了幾句話,譚紹就回府了,原來是前軍都督府有信來,讓至浙江都司親領。
見她在,隨即也停步問及船塢裡的事,長纓順勢把早前幾日她和霍溶探得的訊息也說了,譚紹未曾有明確批示。
長纓也理解他有自己的顧慮,在沒有足夠的後備力量之前,貿然跟漕運司宣戰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再說了幾句日常,也就出了來。
正待要回府牽馬往碼頭去,不想吳媽竟然邁著小腳兒急匆匆地來了:“徐將軍受傷了!”
長纓愣在那裡,譚姝音走出來:“怎麼搞的?好端端地怎麼會受傷?”
“奴婢還不清楚!方才也是聽隔壁蘇家動靜挺大的,就出來看了看。
“然後見蘇家兩位姑娘皆急急地往徐家去了,他們家大太太也去了,還交代下人趕緊傳軍醫到徐家給徐將軍醫傷,奴婢這才趕緊過來稟報的!”
譚姝音迅速地與長纓對視,接而都抬步上了街頭!
徐家這會子已經擠滿了人,長纓邁進角門,只見下人們皆紛紛在正院裡進進出出,一個個神色張惶,連進來了她們也未曾抽出空來加理會。
徐夫人沉穩而凝重的聲音也正在傳出來:“先來人把大爺衣服剪開!不要堵在床前!”
長纓聽到這聲音,心下不由一沉,到了需要剪衣服的地步,這已經不會是皮肉小傷了!
她以為他這幾日只是去商船上暗查,不知怎麼會落下這麼一身傷回來的?
“彆著急,我們先去跟徐夫人見個禮。”姝音捏了捏她的手,引著她朝已經走出來的徐夫人走過去。
長纓頓感好笑,徐瀾受傷她是擔心,但又何至於著急?
不過這當口也不便跟她拘泥這些,畢竟徐瀾的傷情更加重要。
到了徐夫人面前,她施了禮:“徐將軍麾下的副千戶長沈長纓,見過夫人。不知徐將軍他傷勢如何?”
蘇馨容姐妹亦在旁側站著,龐氏也在,都對她的出現表示了不同程度的關注。
徐夫人因為造訪過譚府,早已經認得譚姝音,與她見過禮後就轉向了長纓,打量了她兩眼後她說道:“傷在腰背和腿上,人清醒,只是有些疲倦。
“他是昨夜裡出去的,聽隨從說也是昨夜裡出的事,今日一早輾轉擺脫兇手脫的圍。回頭等大夫來過,你們或許可以進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