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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又問她。
她把嘴張張,倒底也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時隔兩世,她仍記得姑母最後走時的目光。
還未曾來得及換下的織金緞子的裙襬從她眼前漫到門檻,又漫過她跑了十年的廡廊,最終消失。
“怎麼了?不舒服?”徐瀾的聲音打斷她遐思。
她把揉額的手放下來,扯開微啞的嗓子道:“沒有。就神遊了一會兒。”
自打霍溶那日談及過之前的事,她最近經常會時不時地回憶這些,雖然自己並沒有覺得委屈,但是頭疼這個事情卻是真的避不過去。
也許,下一次她應該要秀秀再替她跟太醫討點頭疼藥來,隔三差五的這樣也不是辦法。
“那怎麼不吃了?”
徐瀾把盤子裡切了片的熟滷肉夾進她碗裡,又夾了幾片滷豬肚給她:“你介紹地方不錯,這裡東西便宜,但做的挺好吃。”
從來沒有一次跟她說過這麼多話,心情一好,就連他看不上的食物也覺倍加美味了。
長纓笑了下。
霍溶走到麵館外頭,正好就見到她笑微微地看著徐瀾夾菜的模樣。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不知道正說什麼,桌上擺著一大堆大小盤子,環境不咋地,氣氛倒是融洽的很。
家裡有廚子不用,跑這裡來吃,這可是真有情趣!
佟琪緊張地看看店裡,又緊張地看看他:“爺……您餓不餓?要不,咱們也進去跟徐將軍拼個桌?”
霍溶一言不發,眯眼遙望了半晌,隨後穩如泰山地抱臂覷過來:“你覺得我會去做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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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沈將軍有緣
長纓說了幾句公務,正想說說船舶開工的事情,抬頭的當口忽然望見門外朝這邊匆匆走來的人,心下略頓,隨後便改了話題:“你訂親了不曾?”
這道彎顯然拐得太急,徐瀾筷子停住,半日道:“不曾。”然後極緩慢地夾了個鳳爪,又問:“那你呢?”
“我也不曾。”長纓餘光瞥著他身後已經將要跨門進來人影,慢吞吞道:“但是我不能議婚。因為我母親從前給我算過命,說我命中註定天煞孤星。”
徐瀾停住動作,又看了她半晌:“這些也不見得可全信。”
“我這個可以信。”長纓吃著肉說,“因為我父母的確早早已經不在世,而且我也沒有兄弟姐妹,我這人八字太大。”
徐瀾再次定住了,這次定得很頑固很徹底,手裡的筷子都呈奇怪的姿勢架在半空。
長纓依舊慢吞吞地吃著碗裡的食物,挺平常的樣子。
這句話也等於是回答了他先前關於她的家庭的所問。
母親當然沒給她算出過什麼天煞孤星的命數來,她孑然一身不過是諸多原因造就的巧合。
但她需要這麼個理由,哪怕她的確覺得不需要跟他刻意表明什麼立場,她若不讓徐瀾明白她無心身外事的決心,蘇馨容也將會一直糾纏她。
徐家那樣的門第她太清楚了,別說命數的事,只憑她孤女的身份,他們就絕不會輕易接受她。
讓他的家族使命感來打斷他的念想,顯然比她直言拒絕要體面得多。
“瀾哥哥。”
話說到這裡,蘇馨容嬌膩的聲音就適時打斷了徐瀾的怔忡。
他看看對面,又凝眉扭轉頭:“你怎麼來了?”
“路過。”蘇馨容看了看這邊的長纓,在空著的凳子上坐下來。
掃了一眼桌上,又皺眉道:“你怎麼會在外頭吃這些東西?廚子做的不合胃口嗎?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吃?”
長纓揚唇,不受其擾地挑出蔥蒜,一顆顆圍在碗裡的滷肉旁邊。
“這有什麼不好,我一直都還挺喜歡的。”徐瀾眉眼間有些隱藏不住的恍惚,而蘇罄容的到來顯然又加重了他的不耐。
他道:“你看不慣可以不要來,大晚上的你應該呆在你在內宅當你的大家閨秀不是嗎?”
當著長纓的面被批,蘇馨容臉色也不好看:“我不過是為你好,你怎麼時時不忘教訓我?”
“這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嗎?”徐瀾放了筷子,“難道是我請你來的?”
蘇馨容面色通紅,見長纓還在氣定神閒吃著,牙齒一咬,身子轉過來:“看沈將軍素日吃的住的也不差錢,不是請這個上司到府吃飯,就是請那個同袍,也犯不著故意扯著徐將軍到這種地方來賣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