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他仍然覺得她需要以這種手段來抓把柄,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不由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這件事情。
當然,又或許是他想的太多?
這麼隱秘的事情,怎麼會讓她一個低層將領收到風聲?
再怎麼說,她不可能會知道今天夜裡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他把撐著窗沿的手收回來,把殘茶潑了,揮掌熄了燈。
“走吧!”
夜色漸深,也漸寧靜。
程嘯看完手裡的賬,終於也打了個哈欠。
他起身走到門口,忽來的一陣風吹得桌上燈苗一陣亂顫。
他手握在門把上,回頭盯著燈苗看了兩眼,走回來將它吹熄,然後回去將緊閉的書櫃門再次檢查過,才掩門走出去。
門下廊柱旁的墨蘭在風裡抖瑟,他看了一眼,抬腳走了。
長纓藏身在屏門之上已呆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保持同一個姿勢並沒有讓她不耐煩,雖然吃不準程嘯什麼時候出來,但時間在逼近,她知道等不久了。
她轉頭環視了一下程夫人、程湄姐弟以及同知一家所住方向,調整呼吸又安下心來。
根據她對現場的數次推測,以及所收集到的情報,匪徒應該是分開行動的,即程嘯這邊被制住的時候,其餘各人應該是死於同一時間。
不然的話只要其中一個鬧出動靜,其餘人多半會有所所察覺,也不至於全部都死於睡夢之中。
但眼下她不能輕舉妄動,暗中不知道藏著多少雙眼睛,只要一動,說不定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所以她提前安排了黃績周梁以及紫緗他們三個分守在程湄姐弟以及同知夫婦住處,少擎在程夫人處,而她則蹲守程嘯。
現在只希望大夥能幹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杜漸在程嘯書房對面的樹上。
江南的二月雖不如江北寒重,但晚風唆唆颳著樹梢,卻反襯得這子夜更加寂靜了。
他凝視著走出書房來的程嘯,將呼吸控制得更加沉緩。
程嘯今夜走得比往常步伐要慢得多,四面真是太靜了,從前他也不是沒有夜深回房過,但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像今夜這般透著詭譎。
他像是走在墳地裡,並不沉重的腳步聲直擊心臟,甚至還帶著迴音。
“沙啦——”
一陣風過,不知何處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他額間略有汗意,清著嗓子,直身準備喚人——府裡日夜有人值守,此刻他出門已有片刻,四面還無人前來掌燈引路,本就已經透著不尋常。
但未等他張口,那響動就已開始密集,彷彿看到了他要呼喊似的,很快從斷續變成了連續,接而不到半刻,便如同暴雨的前奏,嗒嗒聲響徹了耳膜,並自後方緊鑼密鼓地追隨而來!
他們是什麼人?
程嘯心驚膽顫,扭頭看向後方,臉色瞬即如土!
一道黑影如同在鎖定了獵物的鷹隼一般迅猛地躥到了他跟前,未等他驚叫,對方已經一掌朝自己頸間猛劈了過來……
屏門上方的沈長纓瞳孔一陣緊縮,呼吸壓到幾近停止的地步。
樹上青衣人扭頭看向杜漸,杜漸緊盯著黑衣人掌下的程嘯,眸色也如夜般深沉。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動,彷彿誰都不存在似的。
“去搜搜書房!”
面巾底下傳出狠戾的四個字,轉而,黑衣人身後走出兩人直接折身去了書房。
“弄醒他!”先前發話的匪首再道。
身旁人蹲下去,拿了瓶什麼東西往程嘯鼻前湊了湊,庭前靜寂片刻,程嘯便幽幽醒轉。
接而他一骨碌爬起來,迅速環視周邊,喉嚨裡的聲音尚沒發出,扶刀的黑衣人已經屈腿半蹲下來了。
“不要徒勞,你叫也沒有用,整個院子的下人我都已經放倒了。你媳婦兒還有你兩個兒女的床頭前,如今正各懸著一把刀。
“只要你喊出一個字,那把刀立馬就會割斷他們的喉嚨。畢竟為了這一天,我也沒少提前做準備。”
這是一道穩操勝券般的聲音,就連他的身姿也如是。
程嘯凝望著他足有半晌,唾液嚥下去:“隨我去書房,我手頭就有五萬兩現成的銀票。”
“五萬兩!”匪首笑起來,匕首托起了他的下巴:“一個小小的從五品知州,動轍手頭就有五萬兩的買命銀票。倘若我不肯,你是不是還能拿出十萬兩,二十萬兩來?”
程嘯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