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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早上在麵館時謝蓬已經將打聽來的訊息給了他,作為有明確身份的將領,打聽基本底細並不難。
如果說沈長纓引他至此自有企圖,那麼他自願跟來又何嘗不是?
謀殺朝廷命官是大罪,且對方人數已經達到二十人,可以算作是有組織的匪徒,作為將領的沈長纓保住了程嘯又剿滅了匪徒,完全可以在軍中記個功勞。
原本他還疑惑她是否受譚紹所差遣,但在他到了這裡之後便已經確定完全不是這回事。
如果不是為了立功,她不可能提前那麼久盯著這夥人,卻偏偏要等到這樣的生死時刻才肯出手,何況她身邊帶著的還全是自己人。
他這句話丟擲來,其實也就間接承認了沈長纓的猜測。
她也拒答,並問:“程嘯手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計劃了那麼久的事情最終功虧一簣,她心裡何嘗不氣不怒?
按理,要質問他也是可以的。
但前後兩撥人都是衝著程嘯手上的東西來,她就不能再只盯著那份功勞瞧了。
杜漸即便是不肯直言自己是宮裡的人還是官府的人,最起碼也預設了今夜之事跟朝廷有關。
但是前世裡完全沒有透露出任何訊息程嘯是死於官府之手,或者說是事關朝政而亡,可見此事不但是重要,而且是相當重要,所以才會被捂得這麼嚴實。
因此,今夜裡不但是杜漸攪了她的局,一定程度上她也攪了杜漸的局。
因為按照先前事況,前世裡必定是杜漸或者前面那夥人東西到手了才會放火毀滅痕跡。
她的出現讓他們的任務泡了湯,也就等於世事在先前那一刻被改寫,接下來這陣餘波必然還將影響一段時間。
如今既已經卷入了意料之外的漩渦,她哪能還顧得上拘泥晉不晉職的問題?
她等了半刻,杜漸沒有回答,便握了握劍把,也就抬步出了門檻。
她不怕朝黨是非,終究有一日她將主動踏入這波漩渦,但眼下她沒有必要主動往坑裡栽。
杜漸既不肯說,她也就不問了。
她理應即刻回府,帶著少擎他們即時撤離。
“你去哪裡?”杜漸目光追隨她背影問。
她停步,扯了下嘴角:“漸護衛有家有室,我可沒有半夜三更沒事跟個有婦之夫獨處的癖好。”
杜漸未置可否。又睨著她:“不是想立功嗎?這麼急著走,是想撤回湖州?”
長纓索性轉身。
他走過來:“你便是撤回去,大約也落不著乾淨。”
長纓輕哂:“那要不然呢?我把漸護衛你綁起來押去湖州請功?”
杜漸走出門檻,望了她一會兒,說道:“沈長纓,咱們目的不衝突,不如打個商量吧。”
不等她回答,他收斂神色,接著道:“老實說,任務被你搗亂壞了,我眼下掐死你的心都有。但事已至此,我想你的心情恐怕也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前面那夥人是什麼人,我們這次行動按理說是不會有任何人知情,但眼下不光是多出了一個你,還多出了另一撥人。
“我需要知道他們受誰指使,更需要把程嘯手裡的東西拿到手,而這個時間絕不能太長,頂多半個月我就要做到。所以這半個月裡,你我做個搭檔如何?”
長纓笑了下,漫不經心捋著劍穗:“聽起來很不錯,但我似乎落不著什麼好處,便宜儘讓你給佔了?”
杜漸跟那夥人相互沒關係她基本能篤定,他們目標沒到手必然還有後招這也在她意料之中。
他為什麼會放棄跟她死磕,反而扭轉態度想跟她搭檔她雖然尚不清楚,但是不妨也先聽聽看。
畢竟讓她就這麼毫無留戀地撤走,她也確實是不甘心的。
覺得你像故人
杜漸撫了撫被春寒沁得清涼的手背,抻直身子:“抓到了他們,人歸你,程嘯手裡的東西歸我。”
“程嘯手裡的東西又是什麼東西?”沈長纓轉頭:“漸護衛好像還沒回答我,你總不會指望我糊里糊塗就跟你做什麼搭襠?”
她不喜歡被人佔便宜,也不會讓人佔便宜。
“是陳廷琛血書上提到的東西。”杜漸像是看出來她已無耐性,倒是爽快起來,“準確地說,是一份以賬本形式記錄的罪證。”
長纓驀地抬頭。
他平靜地看過去:“陳廷琛的案子相信你知道。他死的時候留下一封血書,血書裡提到朝中有人意圖攪亂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