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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查不出任何痕跡,自然說明我是清白的。”
長纓還是覺得不妥。窩藏朝廷欽犯,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萬一皇帝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呢?
凌晏應該是看出了她的遲疑,說道:“你放心,姑父自然還有安排的。你只需要照姑父說的去做就是了。
“等事情辦好了,姑父再帶小鈴鐺兒去西山打獵,獵了狐皮子,回來給我的乖侄女兒做衣裳,可好?”
有了這番話,長纓相信他了。
畢竟就像凌淵說的,哪裡有人會像他這樣,擁有著祟高的地位,和睦的家庭,官家的重用,以及對未來日子的規劃,還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安排來呢?
事情很快來了。
初七這日她跟姑母一道準備了要做臘八粥的食材,下晌凌晏陪她們去城裡官戶家做客,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異常。
初八早上她吃藥的時候他卻進來了,坐在她桌前,眼底有些讓人看不懂的凝重。
她問他怎麼了?
他笑了下,只囑咐她好生歇息,而後便走了。
然午飯後凌宴出門前,又把她喚到書房,提到了那件事:“如無意外,就是今日了。
“乖鈴鐺兒聽話,只要聽到訊息,立刻駕馬來尋姑父,可好?
“不過千萬答應姑父,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免得你姑母擔心。”
長纓重重點了頭,還說會給他留臘八粥。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發頂:“委屈我們鈴鐺兒了。”
說完,他昂首走了。
一家人等著他回來吃臘八粥,直到夜半還不見人回來,只有長纓心裡有數。
她在桌子底下攥著的絹子,已經被手汗浸得濡溼。
約摸凌晨時分,訊息來了,他身邊的扈從跌跌撞撞地衝進府裡,報告了他在城外被官兵圍住的訊息。
她渾身血液沸騰,雖說好不會有事,但聽到他被圍住的這一刻,她還是莫名覺得難以接受。
畢竟他對凌家所有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她知道的。
她讓人牽來胭脂馬,領著幾個護衛搶在凌淵之前先出門到了城外。
她看到被官兵團團圍住的凌晏駕著馬傲立在曠野裡,四面的火把光將穿著銀甲的他映得寒光凜凜。
氣氛那樣凝重,她將馬韁攥得緊緊的,目光停留在凌晏身上一動未動。
“鈴鐺兒!”
凌晏在喊她。同時也揚手給她揮了個手勢。
她心血翻滾,屏氣凝神,將他事先交代好的那席話放聲說了出來:“凌晏窩藏了欽犯,就藏在凌家位於城西的莊子裡!”
她聲音放得那麼宏亮,就等著能給他解圍。
但她萬萬沒想到,他就在這個時候怒吼著衝了過來,人群裡飛出好些長箭,枝枝都直指向他心窩!……
乖,我們回家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
長纓望著他,嗓子好像生了鏽。
這些事情啊,每回憶一次就如同將她的皮剝去一層,事後那幾個月的重病,無不是心病而起。
後來她也就不想了,因為總歸還得留著這個軀殼贖罪。
當然後來的後來,她也曾經仔細梳理過,凌晏前後的表現是矛盾的,事前他對她的囑告充滿了信心,令長纓覺得那就是在交代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十年裡,她見識過他的謀略和魄力,對他的信心不是盲目存在。
但是當時他的震怒又那麼突兀,她至今記得他狂奔而來的速度,那彷彿就是在尋死。
而他之前所有的表現,也像不過是為了使她相信那真的只是一場胸有成竹的救人的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