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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還推薦鋪子裡的裁縫和繡娘,誇手藝一等一的好,長纓看過,倒果然是極好的。
一問工錢也不貴,日常穿的衣裳倒很可以直接在這裡制了。
回到府裡佟琪又來跟他拿來客名單,說是要張羅明日的宴請。待要不給的,又覺得這樣拗著實在沒有什麼意思,便琢磨了半會兒,寫了給他。
那傢伙說的也對,他們有了名份,誰還會認為他們是清白的呢?
她如今都是名正言順的宣武將軍了,保不齊這條道就直接走到底,只要不狎暱曖昧,又糾結這些做什麼?
……
名單上的人還是不多。
佟琪說長纓並不願大張旗鼓。
霍溶除了依她,能怎麼辦?
不包整個杏花樓,便就包下帶戲臺的後院,正兒八經地寫了請帖,落款是“夫婿霍溶”。
頭一個收到的就是徐瀾,徐瀾盯著落款上的官眼瞪了半日,最終忍下這口氣,起身去換了衣服。
凌淵是在衛所裡收到霍家送來的帖子的,拿到手之後他臉色陰沉了半日,接下來的集議裡,與座的將領鴉雀無聲,氣氛極之沉重。
手下護衛們自然是護主的,看了也不覺窩火:“原本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都得由咱們侯爺來張羅,結果這廝掛了個丈夫的名,就敲鑼打鼓地宣告起來了!
“他究竟算哪根蔥?!”
郭蛟心裡也氣。
然而氣也沒有用,當初他們費了老大勁才把長纓身份從凌家擇出去,霍溶也出了力的,總不可能因為這口氣咽不下,就鬧騰得前功盡棄。
但這就更顯窩囊了,因為不光是得忍氣吞聲,還得配合著他霍溶做戲!
他也覺得,的確是時候該讓瓔姑娘早點離開這鬼地方了!
長纓因為霍溶,到底添了幾分心思。一面不願他靠得太近,一面被吳媽那一提點,也覺得抱歉。
她不知道當初是怎麼會心甘情願跟他立下婚書的,但為人在世應該重信重諾她知道,按理說當時在立婚書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會有需要承擔的後果那她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管怎麼說,她還有責任要負,並且已經在為之奮鬥,便不能因為這些意外半途而廢。
但霍溶也說當年他在原地等了她三個晝夜姑且就當做是真的吧,對於當時不能視物的他來說,想必是極難受的。
不管婚書怎麼立下的,他也拿著它等了四年,如今她同樣又無法承認他,這都不能說能讓她心安理得。
早飯後去衛所裡點卯,沿途好幾個在她名單上的將領都在爽朗地跟她停步打招呼,還當面打哈哈說今日要跟“你們家子澶”好好喝幾杯。
長纓基於昨夜裡反思之後冒出來的那點“良心”,這次比較坦然地應了。
今日午宴,長纓不止譚紹一家三口,以及諸副指揮使與素日頗為關照她的幾個將軍,也還有與她交情不錯的幾個低層將領。
反正是霍少主出錢,兄弟們素日也難得與上司們同席混個臉熟,這樣的機會,該拉的她自然也要幫著拉一把。
除去徐瀾,她也還邀請了徐夫人。
徐瀾舉家要北遷,源於徐耀的調遣,自徐家回來,她也曾想過這事兒。
在沒有大戰的情況下,做到像徐耀這樣地位的將領大距離的遠調是不常見的,這兩日她又與別的將領聚了聚,也沒有聽到朝廷有大幅調兵的訊息。
前世裡她印象中也沒有大量調將這回事,這麼說來,徐耀調去遼東,是極小範圍的了?
對鏡梳頭時,佟琪又把下過帖子的名單送過來,她又在徐瀾名字上停留了許久。
她不明白徐耀為什麼偏偏調去遼東?
遼東自遼王之國之後已多年無戰事,這些年也消停得很。在她記憶裡,那片地方在她死之前都沒有鬧出任何夭蛾子。
那麼,徐家這是遇到了什麼坎兒?
她對遼王的記憶也不深。
一代遼王是太祖的皇子,到如今這代已是七代,也等於是皇帝的侄兒輩,太子的堂兄弟。
遼王遠在遼東,到了近代又早就與京師關係薄弱,皇權之爭遼王未曾有份參與,也多年不曾進京。
但是在楊肅回京之後的翌年,他曾經奉詔回過京師一趟,同時進供了一批駿馬。
那批馬是精挑細選的蒙古馬,體型矯健,很快被太僕寺納入,傳說當時龍心大悅,給了許多賞賜。
遼王的名字,當時便也在朝中令人耳熱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