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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關鍵是他不但把訊息傳給了蘇馨容,而且事情還弄壞了,沈長纓安然無恙地出現,足以說明她不是沈瓔——至少她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沈瓔,那就是說凌淵並沒有被挾迫到!
而這樣一來,他提供給蘇馨容的訊息不但沒有達到讓南康衛內訌的目的,反倒是引來了南康衛的針對!這便等於是他自己招惹來的禍事,這樣情況下,他捂得住就算不錯了,又哪裡還敢稟報上峰前來平事?哪裡還敢把事情鬧大?!
沈長纓這句“查到主謀現身”,這不明擺著就是衝著他來的麼?!
關鍵是,她還偏挑了這節骨眼上查“主謀”,那麼多半是早就知道了主謀是誰,難道說之前他們只是詐做不知,在由著他們漕運司上躥下跳?
一旁的主事都是精明人,到此刻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南康衛這擺明針對的就是劉蔚,自家兩條船不過是被沈長纓拿了來做筏子!
這讓他們怎麼能甘心呢?
原來日落前就該離開的船,如今走不了,還不能上貨,這已經是要賠款的了。
再往下拖,即便是明後日能走,到時候錢還不是他們這邊出?責任還不是他們自己攤?他劉蔚還能幫著分擔不成!
就算能,他們行商在外,也決不能把口碑壞在他手上!
“劉大人,這船我們是定然要走的,早走一刻,於咱們好,也於大人好!大人若與沈將軍之間有什麼事沒說開,還請大人早做打算。也省得回頭咱們難辦!”
主事這邊撂下了硬話,劉蔚抬眼望著他們,額間汗已經出來了。
長纓溫聲吩咐紫緗:“去準備晚飯。今兒都留守下來。”
說完她目光漫過他們這邊,又撩唇道:“劉大人既不肯下衙,要不要給您也備一份飯菜?”
“劉大人!”主事們已然接近喝斥。
劉蔚太陽穴猛跳,未及說話,對方已經圍過來:“這要是傳到巡漕御史耳裡,恐怕就是彭大人出面也會保不住你的官身了!”
“你們這是威脅我?!”他發起狠。
“不敢威脅大人,小的們只知道大人收錢就得辦事!如此無故扣押我等還解決不了,那這錢就是你白收了!”
主事們的神情也開始猙獰。
碼頭上的官吏這麼多,他們是不在乎得罪個把兩個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過後他們總能找到肯替他們行方便的人!
劉蔚知他們有恃無恐,剛才架起的那股氣勢瞬間崩塌。
他若承認罪行,吳蒞的下場便將成為他的下場,彭燮也保不了他,誰都保不了他,他會入獄徒刑,從此淪為階下囚。
可他若不認,那麼沈長纓絕不會放人!水師營區區幾百人哪裡抵得過南康衛五六千的人馬?
她這是來硬的,船走不了,盈豐號的東家不會白白認栽,不知內情的他們定會將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還會告去御史面前!
那時,不光是事情鬧大,他有絕不亞於認罪之後的後果,還將會連彭燮都要被連累!
彭燮可是他的後臺,他若受了牽累,回頭還不得把氣撒在他身上?
那麼他還能不能活著自牢獄裡出來都成很大問題!
若認了罪,至少不必驚動南康衛和巡漕御史往上遞摺子……
“來人!去打聽御史船隻何在?即刻去——”
“慢著!”
劉蔚怒聲喝止主事二人,死命咬住牙關,瞪著血紅的眼看向長纓。
長纓恰好也在看他,目光對上之後,她玩著雙臂,挑了下眉頭。
我這個欽差無權?
佟琪預測不過半日即有結果,但實際上霍溶撂下飯碗未久譚紹就派人來通知了。
原來黃家父女自衛所回去之後即惶惶不安,相互指責埋怨之後又前往譚紹面前主動招認了昨夜的事,有了指證,自然就不必再整那套虛的,直接遣人到蘇家便將蘇家叔侄帶了回來。
蘇家妯娌兩個以及蘇佩容皆鬼哭狼嚎自不必說,徐家這邊,徐夫人立在門內聽完下人稟報,最終念在當時同來的情份,也還是到蘇家坐了會兒。
龐氏妯娌只是哭著罵沈長纓如何如何,隨後也哭請徐夫人幫忙求情。
徐夫人聽了幾句,趁著丫鬟來報大夫來給徐瀾換藥,起身告了辭。
霍溶接到劉蔚主動招認盜料案主謀時,正與譚紹在凌淵公事房商議對蘇黃兩家的懲處,以及於此事的善後,黃績把話說完,屋裡三個人就開始面面相覷。
讓長纓帶著五百人去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