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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道:“查過,毫無蹤跡,甚至霍溶一切如常,都看不出來有遇到過刺殺的模樣。
“侍衛們到達湖州後是自主行動的,因此就連我們大人也不知具體何時何地下的手。若不是他們行動前有信傳回淮安,我等連他們是否有過行動都不知道。”
楊際執信沉吟。
馮素道:“江南匪患多,會不會是動手之前先遭遇了什麼意外?”
楊際不置可否。看了眼來人,將信折起來:“南康衛近期如何?”
“衛所裡沒什麼訊息傳出來,凌淵與沈瓔也按部就班,沒發現有什麼多餘的接觸。霍溶與沈瓔要密切些。
“——對了,”說到這裡來人抬頭,“凌淵前陣子去了趟杭州微服巡視,雖然很快回來了,但回來的時候身邊護衛少了兩名。”
楊際雙目微闔,神色明顯又寒了些。
來人下去之後,馮素轉到楊際跟前:“霍溶不除,那凌淵便無法對沈瓔再起心思,不拿沈瓔絆住他,他只怕要盯上海面。殿下,要不要即刻再派人南下?”
楊際捋袖:“這事太蹊蹺,人可以派,但不急著再動手。”
馮素垂首。
“眼下要緊的是杭州。”楊際緩聲,“吩咐下去,暫且讓他們低調些。”
他想親眼目睹
周梁去了衙門回來,直接把趙捕頭跟前的衙役帶回來了。
說是已經審過那日打鬥雙方,除去對漢子侵吞財物的數量有分岐之外,基本確認漢子所說無誤。
倭寇們也是近來被浙江都司的兵馬打擊得久未撈到大頭,這才鋌而走險進入湖州作案。
一問人數也不算很多,不算很大案子。
“要不要查?”周梁問。
這種小案子,查的話其實得不到什麼實際利益。
長纓想了想,又問了句宋家那邊情況。
“照頭兒吩咐的做了。不知道宋三爺會怎麼樣,但話是肯定傳到他耳裡了。”
宋寓不是宋家四房的長子,與二哥宋寰感情最好。既然話已經傳到了宋寓耳裡,那把這動靜弄大點便有必要。
她便道:“咱們不查,宋家便不會覺得有什麼要緊。你去衙門把案檔轉移過來,再去跟譚將軍報備一下。”
目前行兇的人都抓到了,再往下查,只能順藤摸瓜把這夥倭寇全部端掉。
但他們老巢在杭州,不在南康衛轄內,要查就得跟譚紹請批公函。
正好譚姝音著人來請她過府,她便順道直接去尋譚紹。
譚姝音找長纓不過是許久沒見她,找她嘮嘮磕,另則是她與未婚夫的婚期已定,過不多久也將回祖籍完婚。
長纓難免有些突然,前世裡她們是不曾久別的,這一世她選擇不同,於是連長聚也不能了。
長纓簡單問了一下她的嫁妝,預備提前給她添妝,又說了些體己話。
譚紹回來後她順便就把公函請到手了,譚紹留下她:“聽侯爺說你要調到中軍都督府去?”
長纓沒料凌淵已經跟他說了,只好道:“他是有說過,不過還沒有決定什麼時候走。”
順著這話,她也就順便把她將來要走的事先給他打個底。
譚紹有些感慨:“老子一手栽培出來的將領,臨了倒給吉山衛做了嫁衣裳!”
長纓心底也十分過意不去,笑道:“誰也抹不去您的功勞。”
譚紹便又笑起來,道:“你想好了就行。”
於她而言最好的出路其實是留在遠離京師的地方穩定拼搏,江南富饒,她又上進,即便不能深入朝堂也必少不了榮華福祿。
去了離京那麼近的中軍營,來日日子哪裡能平靜。
譚紹這是在委婉提醒她。
長纓無法對譚紹坦言,也只能領了他這番心意。
回府她交代紫緗準備去杭州,說完又道:“讓吳媽做些鈞哥兒愛吃的,再送到宋家去。”
想了下,又轉口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
……
城南這片多是書香世家,因著這裡有座文廟,歷代文人士子在此停留定居,逐漸地也成了氣候。
宋家所處的東山巷,沿途不乏粗壯的古木,青石板磚與爬滿凌宵花的斑駁牆壁,連空氣裡都透著清幽雅緻,不愧人傑地靈四字。
長纓到來的時候寧氏正帶著姑娘們在廡廊底下做針線,聞訊迎到了二門,自然有番寒喧。
前院裡玩耍的宋鈞聽到動靜了,趴在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