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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一直想跟他當面道個謝,沒有他,就不會有後面的研究,沈二爺你也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王於漾解開大衣釦子,似乎這樣能讓他心裡的戾氣消散掉一些。
怎麼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那孩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
蘇沫拿起櫃子上的鐵皮青蛙,“人生有時候就是一個圈,怪圈,不走到底,還真不知道會碰見什麼。”
“咔咔”
生鏽的發條被他強行掰了掰,“沈二爺你也彆氣,凡事都有兩面性,沒有我們在背後的鋪局,你又怎麼會跟你的小男友有交集。”
王於漾半響問,“你在甜點店見我,圖的什麼?”
蘇沫轉發條的動作停了下來,“就想看看。”
王於漾說,“看什麼?看成為實驗品的老朋友見到你,還會不會認出來?試探了一次不夠,還來兩次,三次?”
屋內接近死寂。
片刻後,蘇沫又繼續轉發條,“我需要知道藥物給你的身體造成了多少影響,五天是什麼樣,十天又是什麼樣,如果不是何長進的干擾,你各方面的數值早就在更新過幾回了。”
王於漾想起那個瘦黑的青年,一時無言。
“我甚至想拋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細胞出現了哪些變化,但你目前還是唯一的一個成功品,你很珍貴,我不能那麼做。”
蘇沫把鐵皮青蛙放桌上,看它蹦了兩下就不動了,就孩子氣的用手指戳戳,“等再出現一個成功的,我就好好研究一番,結果卻搞成了現在這樣子。”
青蛙被戳的一頭栽下去,蘇沫看著手指呵呵的笑起來,表情令人發怵,“十幾年的研究,我投入了那麼多心血……”
王於漾不知道是原主的情感殘留在作祟,還是一個實驗品對研究員心理上的恐懼,讓他渾身都不舒服,他另起話頭,“原來的王於漾是不是我哥?”
蘇沫從混亂而陰冷的境地裡出來,“不是。”
王於漾平著的唇角一鬆,不是就好。
能夠成為原主的契合物件,做實驗的另一方,他一度懷疑對方是他那個死在車禍裡的大哥。
還好不是。
這樣就能讓大哥免於折磨。
兄弟感情不好歸不好,跟實驗是兩碼事。
“只能說,你們有緣。”
蘇沫言語中的感慨頗深,“有血緣關係的兄弟,父子,姐妹,我們都研究過,沒有成功的,你們沒血緣關係,反而成功了。”
王於漾說,“成功的定義是什麼?”
“沈二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深度睡眠跟夜盲是嚴重的後遺症?”蘇沫輕描淡寫,“那跟自殘,癱瘓,痴呆,器官衰竭,神經錯亂到自殺,肌肉萎縮,肢體慢慢乾癟到死諸如此類的相比呢?”
王於漾的太陽穴突突亂跳。
蘇沫笑道,“人體實驗啊,哪有那麼完美的。”
屋裡靜了下來。
陽光透過木窗灑進屋裡,一地溫暖的光影。
蘇沫一語不發的看著對面的人,看他那張清秀病白的臉,熟悉到無以復加的眉眼,心思難以猜測。
王於漾想起來什麼,冷不丁的問,“這起實驗是誰創立的?”
蘇沫的表情忽地變得詭異。
王於漾的神經末梢莫名地繃緊,聽到耳邊響起聲音,“那項研究的創始人就是你啊。”
“不對,準確來說,是你這幅身體原來的主人。”蘇沫對他微微一笑,語調緩慢而上揚,“我的……師兄。”